“呵呵。你个丫头,可哄的哀家开心。既然你都说了,不识阡陌,哀家还能怎么样?起来吧。”

召蓉也是一时忘情,笑的声大了一点,怕失了仪态,急忙收敛。

“谢谢老祖宗。”默欢欣喜地磕头起身,笑望召蓉。

“为了防止你下次再不识阡陌,玉圆,吩咐下去,下次长欢公主再进宫,允许她带一个领路的人。”

召蓉像个孩子,又轻抿了一下芝麻酱,一脸满足和幸福。

“再谢老祖宗恩典。”默欢说着,又要跪下去。

“行了,行了,你要真感谢我,就时常地过来坐坐。”召蓉红润的脸蛋,衬托的眼神更为慈爱,竟瞅了一眼火锅,在暗中,朝默欢轻轻眨眼,调皮又可爱。

这种满足和幸福,恐怕只有默欢能懂。

“请老祖宗放心,默欢一定常来。”

果然,赌对了。

还是吃货和吃货之间,更好沟通。

想来,这个召蓉也是老宝儿,虽然高高在上,却是一副爱吃爱玩爱闹的孩子样儿。

默欢忍不住又上前,撒娇般嗔怪:“老祖宗,再来点青菜吧,轻轻一烫,特别鲜嫩,再加上芝麻酱,把青菜的甜味都激发出来,特别可口解腻。”

召蓉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光芒,竟亲自动手,挑开了锅里的青菜。

默欢哄过召蓉午睡后,便坐在御景亭边,欣赏雪景。

冬天的御花园,显然少了很多生机,塘池结冰,百花凋零。

但这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在白雪的覆盖下,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清澈的大殿倒映着珍珠般的水光,空灵虚幻,让人分辨不清哪里是实景,哪里是虚影。

偶尔有一缕檀香飘来,带着皇廷的勾心斗角与纸醉金迷。

默欢看着三三两两的太监走出御膳房后,便快步如加鞭,闪身进了门内。

“李公公,别来无恙。”

李同正蹲在灶火旁添柴,突然听到一声柔媚的招呼声,便习惯“哎”了一声来回复,抬头招呼。

氤氲的水气中,只见一袭蓝裙,缓步走向李同,那鬓间的百合花簪子,发出叮叮铛铛的响声。

“你,你是谁?”李同皱紧了眉头,仔细地盯着默欢的脸。

可水气太重,他反复地眨着眼睛,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可那鬓间的百合,却让他的心顿时一揪,恐惧,布满心头。

“李公公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又是柔媚的笑声。

这笑声,李同即熟悉又陌生。

就像,那日,他递水的姑娘,相同声音,相同的百花合!

是她!那个被扔进入井中的长欢公主!

她,是索命还是复仇?

“你,你是人是鬼?”

李同感觉有万千斤重物压在他胸口,让他闷闷的,喘不上气来,脑袋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爆裂,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都装不下,连声音,都跟着颤抖。

“你希望我是人是鬼?”

默欢走至李同身前,蹲下了身,狡黠地贴向李同的脸。

“啊!”李同恐惧惨叫一声,身体接连后退,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欲逃。

“还想跑?”默欢突然一把抓住李同的腿,狠命地将其撕扯倒地,一只脚,直直地压在李同的胸口上。

因为是刚过午膳时间,御膳房内,仅剩李同在烧水,其它人,该偷懒的偷懒,该休息的休息去了。

而她在御景亭内,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只有李同在此,才只身前来。

“啊……。”李同发出凄厉恐怖的叫声。

“说,是谁主使的你?”默欢突然前倾到李同的眼前,张开长长的红色指甲,掐在李同的脖子上。

“长欢公主,饶命,这一切,都不关小的的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长欢公主饶命。”李同只觉眼前一晃,脖子处,便传来指甲掐进肉里的刺痛,更为惊恐,急忙跪地哀求。

“奉谁的命?”默欢看着李同的可怜相儿,有片刻的同情之心,差点一脱手,把他放了。

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他的一杯热茶里有迷药,还在自己逃出地下仓储时,去偷偷报信,自己又怎么会斗不过几个小太监,惨糟劫难?

默欢一想到这点,急忙收拾心情,继续卡着李同的脖子,问道。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大总管吩咐做事。”

李同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太监,一见默欢,就已吓的屁滚尿流,哪还敢撒谎?

“带我去找总管,记住,不要耍花招,否则,我要你的狗命。”

层层剥茧,就算找不到原凶,也可以杀杀他的威风。

周总管卧于榻上,哼着戏曲,昏昏欲睡。

能在宫外,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宅子,是他的多年心愿。

没想到,一个楼兰国的公主,竟于冥冥之中成了他。

想来,也是一大美事。

一个御膳房的总管,没什么油头,却偏偏被人相中,略施小计,便宅子到手。

哈哈哈。

每每想来,周总管半夜都要笑醒。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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