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多迷,就是走到哪,都像是回去的路,可哪个回去的路,都到不了雪院。”默欢佯装无辜,愤怒地撮着唇,辩解道。
“幸好,你没看哪个院落,都是雪院。”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语气中夹带着愤怒和讽刺。
“哎,陈大将军,我迷路,怪谁啊?是谁丢下我,一声吭地跑路?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默欢一见陈绎的冰块脸,好不容易克制住杀他的冲动,“腾”的一下,又被他的话挑起。
“谁知道你不识阡陌。”陈绎毫无道歉之意,反而像受了委屈般望向别处,不看默欢一眼。
“啥意思?不识……,什么玩艺?你再说一遍。”默欢压抑不悦,指着陈绎,一脸不明白。
“没读过书?”陈绎爱理不理的无情样儿,让默欢真想冲上前,把他揍趴下。
“你……。乌龟王八蛋,你坑了我,还有理了?一副别人欠你命似的苦瓜脸,怎么招?以你将军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默欢不怕。”
真的,默欢从未受这份窝囊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瞧他那一副艮样,挨千刀都不解气:“我今天安回来了,你就应该三辈烧高香,否则,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所有人怔惭地看着默欢的双唇一张一合,像炸开的豆荚,噼里啪啦的往外冒话。
桃然恐惧地看了一眼陈绎,暗中拉了拉默欢的手。
“别拉我!怕什么,将军有什么了不起?”默欢无所顾忌地甩开了桃然的手。
一时间,场面尴尬,寂然无声。
陈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腮帮子都要鼓出一个大包,却无声地瞪着默欢,握紧的拳头,五指不停地舒展开来,咯吱咯吱响,似乎这拳头,随时可以砸在默欢的头上。
桃然不自觉地挡在了默欢身前,一双星目,警惕地瞪着陈绎,垂在腰前的五指,也随时准备迎战。
可默欢却毫不畏惧,甚至骄傲地扬头,就那么得意地回瞪着陈绎。
“……。泼妇!”陈绎怄的要死,俊脸一横,吐出这两个字。
堂堂镇国大将军啊,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况且,那个死骆清远也在。
“咯咯……。”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了两下,又憋回。
“司—腾—静!”默欢掠微一抬眼,就看到了捂着嘴,低着头的司腾静,笑的正欢。
“对不起,公主,是司腾静没保护好你,还请主子责罚。”司腾静一见主子掐着腰,要发威,立即收敛了笑容,愧疚道。
她好像终于明白,可汗说的公主与众不同,是什么意思了。
“长欢公主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街上。”陈绎烦躁地应付声,从头上方缓缓传来,那不情不愿的道歉,更惹人厌。
“骆某还不知道,镇国大将军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骆清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双手抱拳,朝陈绎招呼。
“我这么大的人,你才看见?”陈绎掩饰尴尬,眼神都没挑一下,明显故意忽视骆清远。
你没长眼睛啊,醉在美人乡,哪还看得见不待见的人?
正好,我也不待见你!
“只要有美人在,骆某的眼睛就被美瞎了,哪看得见他物?”骆清远淡然浅笑,那种不屑与人争长短的酒脱跃然纸上。
“哼!”陈绎还是闷声不坑,不屑地望向别处。
“桃菲,你受惊了,既然回到了府上,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明天我一并带过来。”骆清远附在默欢耳边,低语道。
“哦,我,我什么也不缺,不劳阁老费心了。”默欢虽然很享受这种似情话一般的亲昵,无奈,众目睽睽,便不落痕迹的将身后的桃然拎到身前。
“无妨。我明天命人过来,再给你这儿院子添置一些东西。还有,下次不识阡陌,记得找我。”骆清远打量雪院后,行至几半,又转头和默欢告别,一双红瞳,戏弄般朝其轻眨。
身后又是一阵想笑不敢笑的憋闷声。
“让阁老见笑了。”默欢淡淡地曲了腿,向骆清远道别。
那两弯似蹙非蹙的柳雾烟眉,一双似怯非怯的眸子,闲静如姣花照水,行动如扶风扬枝,好一副弱不经风,楚楚身姿。
陈绎不觉间,又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哼”
显然,骆清远很受用,已卓然前行的身子,又迅速折返回来,轻敲了几下默欢的额头,笑言:“明日见。”
默欢巧笑嫣然,微微点头。
“我也走了。”陈绎见骆清远上了马车,默欢已经迈着疯狂的小碎步朝其奔来,竟突来的一阵心悸,也招呼东山,绕过荷塘,开溜。
“慢着。陈大将军。”默欢竟轻身翻越,伸长双臂,挡在陈绎身前。
陈绎微微叹气,左右迈步,想躲开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可自己往东,她便往东,自己往西她便往西,真是阴魂不散。
“要怎样?”陈绎不觉间,看向天空,可连天空上的云都在幻化成了默欢的形容,掐着腰,指着自己叫嚣,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寻找解决的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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