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梢觉得这个叫林河边的年轻人很有个性,虽然从年龄上来看他自己都还是个年轻人,但成就一个人的年龄的并不是活了多久,而是以何种方式活着,人的阅历才是真正的年龄,有的人虽然活了八十岁,但是却从未真正迈出家门,有的人才二十五岁却已经尝遍世间沧桑百态……
林河边的十九岁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十九岁,柳叶梢看着他感到悲哀,却又无能为力,不知如何是好,去劝诫去教育一番吗?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点别人的生活呢?去指点迷津吗?太自以为是了吧。
柳叶梢从来把自己的位置摆放的正确,别人错了,他不说,也不去劝诫,告诉一个人他错了,你或许是正确的,但其实你错了,若这人值得,你自然是做了一件好事,但若是不值得,你便错了,你以为你在帮助别人,说不好你是毁灭了别人。
那些深刻的东西他不想去探讨太多,觉得枯燥而且无趣,生活是那么的丰富多彩,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有趣,一切都是新崭崭的模样,为什么要去做那劝诫别人的事情呢。
于是他开口了:“林河边,你就这样甘愿受人欺辱吗?”
……
三人站在船上,沧江此处的宽广,比地球的扬子江要夸张的多,波涛汹涌的,危机四伏,天空在上船之后变得阴沉下来,似乎岸上与江里是两个时间线,是不同的太阳,刚刚还万里无云,晴空无比,走江没多久便变得阴沉,变得压抑。
“这江是人为改道的,有违天理,所以在江里的时候,天空总是阴沉的,再过不久,江河的天空就会漆黑一片。我并没有骗你们,这里的天是快黑了。”林河边答非所问,又好像自顾自的说着。
柳叶梢见状没有说什么,他始终按捺不住那种去帮扶弱小的心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不只是说一说,而是想去改变那种不幸和那种不争,不幸之人有其不争之处,但柳叶梢场场思考的并不是感慨这人自己不争,而是去帮助人重新获得敢于“争取”的信心。怒其不争是没用的,不争之人,自己是没法意识到的。
“父亲死在西洋人手里,活活打死,叔叔死在商会手里,我甚至连那商会是哪家都不知道。你说,我拿什么去抗争他们?”林河边划着浆的胳膊陡然使劲,似乎想要把这支小舟划动得更快一些,江面的水涛是那么汹涌,他仅仅能做的只是让这支小舟缓缓向前,向对岸去。“从小父亲就教育我,遇见那些城里人,低声下气就行了,我们这种人活着,就是这样,活着,就是最大的对岸了。”
渡船码头很久之前是一个非常大的聚落地,生活在那里的人匆匆忙忙奔波着,为了美好的生活奋斗,然后河湾城里的商会一个更比一个快速的发展起来,商会里的人有了钱,为了更好的通航,建立了更大的码头,渡船码头只够渡人罢了,再渐渐的,没有人需要利用这些渡船去往河对岸了,大多数到码头上的人只是为了商会利益,为了做生意,而生活在码头的近千人渐渐的消失。
“渡船码头还有多少人在?”柳叶梢好奇的问道,甘轩宁好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在他心里这些人不过是时代大浪淘沙之后,余下的丑陋石子罢了,这些人的生命存在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生下来便在甘府,便有无比高尚的追求,那些被他唾弃的存在,如何成为别人求生的需求,他毫不在意。
世界的差距本就是如此产生,有的人生来带着一切,满配出厂,有的人生来什么都没有,尽管奉献了无限的努力,或许也只能够得着他人的鞋底。
柳叶梢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但他有一颗助人的心,去拯救,帮扶别人的美好愿望,不论是在货船码头还是一旁的渡船码头,看见的事情确实让人难受,大夏帝国的底层人按理说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受辱的林河边,不过是万千蝼蚁中的一只罢了。
可他就是按捺不住那颗凡见不公,便要出手的心,这是他的一颗侠心,也是他的梦想。
“商会的到来,刚开始对我们很友好,给我们安排工作,我们也很努力的去做,他们给我们许诺美好的生活,许诺进城的资格,河湾城说起来是所有人都能进,可我们这样的人进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既不是修源士,也不是源术师,什么都不懂,连份谋生的事情都找不到,那城里消费又高,还不如就在这码头呆着。”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向生活低头,可又心有不甘,纵使心有不甘,却没法改变生活,只能如此苟活着。
“那些商会越来越多,越做越大,商品的来向越来越丰富,去往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刚开始,他们甚至决定去河对岸建造另一座城池,只是河对岸的环境不适合造城罢了,河湾城的仓储费用水涨船高,让那些商会吐出更多的利益来,于是那些商会便开始剥削我们,我们码头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一说到商会,他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渐渐的,那些商会的胃口越来越大,许诺的美好生活早就成了长辈嘴里的神话,长辈那一代也渐渐的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生活,我父亲一直说我们林家在这里祖祖辈辈是为了守护,可是守护什么呢?我至今不知道他守护的意义何在,若是连自己的家都守护不下,还能守护什么东西呢?”提起父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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