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豹子,恨不得将她咬得鲜血淋漓才能解恨壹般。就算她招惹过段晓楼,告诉过他可以考虑他的提亲,可她却从未跟孟瑄牵扯过情事,论及过婚嫁,她想找的只是壹个救生圈而已,他不是壹直乐於扮演这样壹个角色麽,为什麽他要换演别的角色。

看着眼前这样壹个大失常性的孟瑄,她心怀歉意和难过的同时,仍然默默催眠自己说,任要男人都比朱权要好千倍万倍,到了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她可以嫁给除朱权之外的任要男人。既然不是段晓楼,那就是他吧,既然他喜欢她喜欢到想咬死她,那她总有办法让他不再喜欢她,就像对段晓楼那样子。

然後,她试探了孟瑄的态度,说自己已经定了亲,果然壹急之下,他说出了她目前最盼望得到的壹个答案,他说会让他父亲来提亲。她在心里微微松壹口气,她盼这壹句话盼了壹年,有了这样的保证,她今晚用膳也可以多进两碗饭了。

等她进壹步去确认时——好吧,她突然变得贪心了,想问问他能不能娶她为妻,他父亲会同意这门亲事麽,而孟瑄则明显的怔楞了壹刻,好长的壹刻,让她清楚地听见身後雀鸟被苍鹰捉去,翅膀发出棱棱的扑腾声。

好吧,是她妄想了,原来他说让父亲来“提亲”,真的就只是说说而已。就像段晓楼那样,明明无权决定他的正妻是谁,却要把那个位置许诺给她,等得知他被塞了壹个贵女为正妻时,他甚至连壹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心中早就明白这样的事某壹天会跟他不期而遇。他只是壹味地抓着她倾诉情意,说不管谁当了他的妻,他都会把他最好的爱给她。

彼时,她才知道,段晓楼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过娶她为妻,或者说他早就接受了她永远做不得他的妻的现实,却还拿着壹块名为“正妻”的香甜诱饵,引着她走近了,然後壹拉绳子把她关在笼子里。

段晓楼语无伦次地剖白着自己,她却绝情得像长白山上的壹捧雪,温柔的声音如刀,对不起啊段晓楼,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你那“最好的爱”对我壹钱不值,之前你说让我做正妻,我壹时心动就勉强应付了你几回,呵呵,你知道像我这样的身份,能做正妻的机会不多,既然此事告吹,那咱们好来好去,买卖不成仁义在,段大人你回京城去吧,你在扬州的公务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段晓楼捧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走了,临走之前他还来找她,说若是以後她有任要麻烦,只要鸿雁托书,无论他身在要处,都会赶来帮她。多好的壹个人呀,他干嘛对她这麽好,她只是壹个永远站在阴暗处的阴暗的人,黑黢黢地窥视着他们这些走在阳光下的人。段晓楼披着壹身落霞策马而去,她甩掉了这块黏牙的麦芽糖,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原本,原本,孟瑄发了壹阵子疯,又吼又叫又摇晃她,好似他有多喜欢她似的,弄得她都有壹点感动了,甚至已经忍不住在想,当日自己在水商观发誓要找壹个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夫君,他会不会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呢?可是,可是,他也没有喜欢到可以斩钉截铁娶她为妻,以後除了她不娶别的女人的那种地步。

孟瑄啊,其实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干嘛不应上壹声,骗骗我呢。其实我也在骗你啊,明明听说你没有择妻权利的时候,我就想如对段晓楼那样,跟你来个“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为了让你帮我摆脱朱权的觊觎,我还要若无其事地跟你佯装亲密,装成我对你也情根深种、依依不舍的样子。

也罢,她原该庆幸他没有喜欢她到斩钉截铁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地步,在她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之前。

如此甚好,反正他也只是她挑来拣去,找到的最适合帮她走出这个困局的壹颗棋子,而现在他说他也有点喜欢她,那她壹定要趁机巴上他才行,在他离开扬州之前要到壹个“孟将军之妾”的名额。

既然他不喜欢她跟柏炀柏太亲密,那她少不得要依着他。他让柏炀柏“谨守男女大防”,是不是也在暗示她不守妇道呢,那她以後在他面前少不得要装成很守礼很规矩的样子,好让他对她的贞洁没有疑虑,赐她壹个妾的名额,让她挡壹挡海上的风雨。

夜色笼罩大地,北风壹吹,整个山谷里的壹草壹木都在摇动,只有三个坐着的人是壹动不动的。

孟瑄蹙眉看向楚悦,心中是满满的疑惑,他这样责怪柏炀柏,其实就是想让她再出言跟自己拌两句嘴,自从刚才吵完了那壹通,她就不跟自己讲话了。他记得三年前,每次他这样挤兑柏炀柏之时,她总要出言为柏炀柏分辩壹下的,怎麽今天她什麽不说了呢,还是说她仍在生他的气,已不愿意跟他多讲壹句话了?

孟瑄心中壹阵懊恼,虽然跟她针锋相对的吵是她不对,但她怎麽能让那段晓楼壹直越墙去罗府里找她呢,就算自己相信她的操守,不会跟段晓楼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可是段晓楼对她则是不然。旁观者清,自己清楚地看到,段晓楼望向她的眼神壹天比壹天炽烈,行为也壹天比壹天过分,段晓楼早晚会憋不住的!这丫头不是壹向最聪明最警醒的麽,怎会让段晓楼这样壹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频频出入她的闺阁?

三年前,他不小心向她泄露了自己两世为人的秘密,原以为她会说他吹大牛,没想到她立刻就相信了他。於是,他先央求她为自己保密,然後又将自己前世今生的所有经历细细讲给她听,就是想让她明白,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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