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有无数次奔跑的机会。
在妈妈的怀抱里,以妈妈的肉体当做山崖,奔跑。
在牙牙学语时,四肢向空中抓挠时的惊奇,奔跑。
在第一次摔倒时,爬起来向走远的妈妈哭喊时,奔跑。
在耄耋之年时,向自己的心里那个儿时的梦想,奔跑。
我们在奔跑中度过惊慌,忍着伤口扩散的疼痛,品尝风里带着咸味的汗水,向一个自己梦里的地方冲。
成长就像老班说过的话,做事的人,从不喊廉价的口号。
如果说,高考是检验青春够不够高亢,那么我们奔跑向高考时的口号,就是心里的梦想。
梦,每一天的积攒,就会变成海洋。
我们在海洋里架起了桥梁,把梦和知识搭建成的城堡大门打开。
我和哥哥带着毛羽彤,骑着单车在一条被太阳光晃得发白的水泥路上奔跑。
路两旁半人高的玉米黑绿黑绿,密匝匝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向远方延伸。
海一样的玉米青苗在风里摇曳,在蓝天下洋溢,在云朵留下的影子亲吻,散发出我喜爱的薄荷味。
哥哥喊了我一声,他松开单车的手把,两只胳膊像鸟儿的翅膀伸开。
我也学着他,松开手左右摇晃的骑着,一旁的毛羽彤吓得哇哇大叫。
哥哥的单车又像滑翔机旋回来,在我和毛羽彤的身边呼呼地飞起。
毛羽彤不叫了,她看到我和哥哥相视的笑,也跟着我们傻傻的笑。
她的麻花辫因为飞奔,有些松散,脸蛋更是红润。
我的书包里是金条爱吃的蔬菜条,鼓鼓的书包在后背上配合我骑车的动作,甩来甩去。
我哥哥,隋一博,白色的运动装,白色的帽子,斜跨包里也装了蔬菜条零食,还有一颗卷心菜。
他和给他准备东西的沈佳琪说,他有一个朋友除了爱吃蔬菜条,还爱吃卷心菜。
沈佳琪阿姨去了咖啡屋隔壁的超市买来一棵翠绿新鲜的卷心菜。
她在我的书包里装了一瓶水还有一盒牛奶,悄悄地在我耳边说:“谢谢你,孩子!”
毛羽彤也很激动,俏皮又亲昵的叫了一声:“阿姨,我也喜欢一唯哥哥。”
阿姨搂过来毛羽彤,在她的鼻子那轻轻的刮了一下,把一大包好吃的,放到毛羽彤车筐里。
沈佳琪目送我们离开,她听到身后超市门口有开门声,慢慢的转过头,点头微笑,然后快速的再看我们的身影。
她的微笑在年轻的脸上像熟透的柿子,不生涩。
奶茶店的老板手里拿一张写着“出兑”两个字的纸,想要问出心里的好奇,最终闭上嘴,也望着我们消失的方向。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二叔家外面的那几棵粗壮的松树,还被一股子清香吸引。
我们加快的向前奔,我想知道这奇香的味道是从哪里来。
松树枝上新长出来许多的针叶鲜嫩,满树头上有好多像似初长的松果,一个个或浅黄或褐黄看似松软的在树枝上气派挺立。
咋一看还以为松树裙衣上开满了黄色的太阳花。
这奇香的味道就是这里散发出去的。
我下了车,站在树下,很奇怪的想要触摸那些蓬松的松果,哥哥拉住我,桃花眼里晶亮。
哥哥一点也不惊奇的告诉我,这就是松花,松树的花朵。
哥哥还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松花落粉的时候,所以很香。
我很吃惊地问:“松树也开花的吗?”
毛羽彤本来也想问的,看到隋一唯眯着眼的笑我,就假装懂了,闭着嘴偷笑。
“不然呢,要不哪里来的松果。”哥哥小声说,轻轻地拍了我,把我推开,把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褐色大蜘蛛弹开。
松树是有花朵的,我家老隋没有教过我,看来我的神仙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很想知道,柔软的松花,没有玫瑰色的炽热,又开得如此平凡无奇,怎们会有这样纯粹的清香。
“这松花不招摇,我们就没注意过,只知道有松果的,真是清奇的事。”毛羽彤说完,抬着头看松树,在树下清凉的风里,脸不那么红润了。
松树下,我们三个人嗅着清香的花粉味道,也歇息得差不多了。
“哥哥,你准备好了吗?”我问道,眼睛看向不远的地方,我二叔的家。
“嗯,我很好。”隋一唯再一次的低下头,他把自己又检查了一遍。
理了理身上的衣着,理了理心里的激动。
那天晚上,他在街口接到妈妈,就想好了。
他要告诉妈妈,自己的爸爸是谁。
隋一唯打着伞,站在妈妈的身边,桃花眼灼热的看着妈妈的眼睛。
“妈,你真好看,我们回家吧。”
沈佳琪还没来得及反应用什么词说今天回来晚了的理由,就被儿子搂住,还夸赞自己,让自己的脸上有了羞色。
这个孩子从小就会哄她,常常说些让自己笑出声的笑话,还会给自己唱些好听的天南地北的花腔。
她感觉到儿子身上的凉,这一定是在外面等了好久的。
人的记忆真奇特,沈佳琪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刻,居然忘了刚才的一丝胡思乱想。
她被儿子今天的欣悦神情震撼,这是她原本贪恋的眼睛,瞬时间成了小雨里的温暖。
她痴痴想的那个男人不在高大,抚摸过的地方不在留恋。
沈佳琪跟着儿子向家里走,感到黑暗的街道,在地上水洼里的月光里明亮了许多。
沈佳琪洗漱完,就在客厅的一个小沙发坐着,面向窗口。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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