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乱颤的是那个后来的家长,一个大一孩子的妈妈。

那个妈妈本来是买了东西准备回去做饭的,听到她们在这说自己家的孩子,也不上楼了,东西放到一边,加入了讨伐队伍。

我家那个神兽啊,大一孩子妈妈开口就骂。

每天早上手机打开报到就完了,然后就在被窝里睡觉,被窝里聊天,甚至被窝里吃饭。

你还说不得,大学怎么学习,学什么我们都不懂。

都这么大了,打不得骂不得,说好了跟你聊了一下外面的世界,讲一下他们的三观。

说不好了,戴着耳机和我们说话,说我们不懂爱豆的人,除了骂孩子就会跳广场舞。

三个人长吁短叹的蹲在花坛那聊到天黑,互相劝着,安慰着。

大一孩子的妈妈叹气的说,你们回去千万都别打神兽啊,现在离家出走的孩子太多,别说他们能去哪,就那些压岁钱都够他们坐飞机去北极两个来回。

她们慢慢的降低了声音,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扔掉手里紧握的石子,看得出她们对自己的那点信心已经无语。

还是五年级的那个妈妈先清醒了,她说,听说南边的疫情越来越少了,应该都快开学啦,再等两天,开学啦,把他们放进学校里就都会恢复了人身。

她们带着心酸,带着坚持在自己的矜持身份里,妈妈的角色回家了。

我能想出来,她们举着手,看着眼前翻白眼瞪着他们的神兽,心里指不定衡量了好几遍,打人犯不犯法。

三个女人一台戏,时间肯定短不了。

我家老隋居然在楼下呆了那么久,他是因为楼下有戏呢,还是他心里有戏,要不就是在等我放学呢。

老隋讲完八卦,桃花眼笑眯眯的看我,等我说话。

我让他坐近一点,摸了一下他的头上刚长出来的头发,很少,很软,很暖。

“老隋,你这头发还剪吗?”

“剪啊,等你高考完了,我就不剪了。”老隋瞄瞄我的头发,密实的黑茬茬。

“那你可费劲啦,你的头发长得太慢,我没遗传上你这项功能。”我家老隋最在意的就是,我的嫡传越多,他越开心。

老隋桃花眼里居然没有惊异,里面只有桃花瓣儿,绽放着向我涌来。

我竟然被他看得发毛,小心翼翼的问:“老隋,你这眼神怎么和我妈妈一样,是要把我宰了卖钱吗?”

老隋听我这样的说话,感觉出了我的心虚。

老隋桃花面上笑得更是像我家苗小娟,占了便宜还炫耀的样子。

他们的夫妻像没有都体现在我的身上,反倒是他们越来越像,行为和举止更是神似。

“我听了那么久,就想啊,你妈妈给你定的家规真有用,你看你现在多懂规矩,还有礼貌,长得也好看。”

“在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望子成龙的日子就要到了。”

老隋右手点点我床脚那的小金库,那意思,我要成龙了,人间的俗物也要不得,这小金库很需要一个可靠人来保管的。

“哦,好吧,你就当我是龙,长着桃花眼爱喝人间牛奶的龙。”我在老隋桃花眼注视下,喝完牛奶。

老隋很满意自己表达完整的八卦故事,他是在夸赞我老妈,教育有方,而不是我到底是虫还是龙。

我被老隋自夸术打败,看他满足的离开,就在被窝里伸长腿并拢,手掌贴紧胯骨两边,看着窗外的朦胧月光,等待自己变成龙。

之前,我在书房里学习,乔钺气馁的向我告状。

他的妈妈,那个温柔的女人,今天突然搞了一个烽火计划,居然要他每天学到凌晨一点。

乔钺呼哧呼哧气喘的说:“隋一博,我妈妈疯啦,她说她从现在开始不看电视,不出去跳舞,不和闺蜜逛市场,每天和我的知识死磕到底。”

乔钺委屈的眼神就要顺着信号过来了,他自己对自己的能量源很了解。

平常的学习除了和我沾亲带故的抄,就指望考试时,卷子上的那些题和他也沾亲带故的啦。

乔钺还欲哭无泪的和我说,如今真要逼着自己趴在不认识的卷子上熬半夜,身旁还坐着一个不用垂帘听政的妈妈,那就再也不用看到他的帝王相了。

乔钺的哭诉自己树洞爱情有限的时间,白天要躲爱突袭的老班。

虽然说大家心照不宣的看得出他和班花的故事,但是没有民举,官就不纠。

再说有些事乔钺很懂得分寸,做人很方正的,他绝不会在老班的面前蝇营狗苟。

除了老班,他还要注意体委的睚眦必报,体委现在一看到他和班花亲近就像变了个人,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乔钺知道,体委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才会找一些发泄点。

乔钺还悲悲戚戚和我唠叨,他最近获得的收获。

他的家人、亲戚轮番的上阵,劝导,典故,真人实例。

高考日期越来越近,他家里人的耐心也越来越少,他们都慌乱着,寻找能和孩子交流时在同一条线上。

他说,他们有时来风,有时下雨,忽晴忽阴的在他的耳边喧哗。

还会一字不忘的在他的耳边灌溉,别人家的孩子成功都是自己努力来的。

每天整些名人名句给他,早上记一条,睡觉前背一条。

隋一博,他们太不了解我们,以为几句话就能改变我们的思想,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一塌糊涂的成绩提高。

他们太不了解我们,这些每天穿着校服,天天用成绩,算计高考后,怎样离他们远一点的孩子。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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