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都希望快点长大,希望长大后自己会掌控自己。

自己变成一个坚强的人,一个和世界对话的人。

现在才知道,长大以后,认识的东西也变了,自己也在变,我们变得更糟糕。

我在咖啡屋里谁也没有见到,也没有我害怕的场面,反倒有了心动,那个一模一样考必中的神符。

毛羽彤的大胆再一次掀翻了我对脸红和害羞的理解,我想起了老实人老隋说过的话。

这么爱害羞的女孩,胆子可不小。

我是不是需要一个大胆,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毛羽彤,她的亮晶晶看我的眼睛。

我没有,我想了,真的想了,可我也想到我的保证,我是先有了保证的。

我带着这个考必中的神符,钻在被窝里,听着隔壁大四的女孩给我的留言。

老弟,你姐我决定留下了,不是我多懦弱,我发现我的妈妈病了。

他们这么急切的给我找出路,一改以前要我出去闯世界的想法,是怕他们不能陪我太久。

他们感觉到自己老了,我还没有长大。

万一有一天,留下我一个人还在满世界的跑,他们很不放心。

我成了他们的心病。

这一段时间,我在纠结,我工作多久,才能赚到那些钱。

我还想过,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不是一个看中了钱的人。

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却是半悲半忧,我妈妈得了乳腺癌。

我想留下来陪她,想一想,我们长大,梦想就和现实太不一样了。

哄你长大的大人们曾经都那么像饱满的彩色气球,在你头上飘扬,引领你抬头去看天空。

现在,他们在上面待的太久,老了,遮不住雨了,也挡不住风了。

他们的气又少了,表面的褶皱也多啦,让你看着变了颜色的他们,都不敢碰触,真怕哪个力量不对,碰碎那一块儿。

老弟,你姐我留下了,留在这里。

我准备考研,就考咱们这个211大学,除了离家近,还可以照顾到他们以外,我还是很想做一个有自己味道的人。

这些天我看到你书房灯光一直亮得很晚,你要努力,做自己人生里的主角。

你不能像我一样,你的梦想不属于这个地方,你是真龙,我是孔雀。

我又被她的自黑幽默弄得哭笑不得,她就像一个黑色的精灵,在黑夜里跳舞,用脚丫敲击战鼓的精灵。

她在黑夜里总是给自己加油,告诉自己,天亮了,就变了。

不是蜕变,是天变了,她还是乱草的头发,乱搭的衣装,乱的需要妈妈规矩她,需要妈妈爸爸操心她。

她想要爸爸妈妈总把她当做一个孩子,不能轻易的说放弃的孩子。

这是今天晚上我听到的第三次关于龙的故事。

我回来时,老妈没在家,老隋接过来我的书包,和我说老妈走时说单位临时有事,需要老妈写个材料。

他的鼻子一边在怀里的书包上闻着,一边把手伸出在我的校服衣兜附近徘徊,不经意的拍了两下冷风。

我今天比平时回来的晚点,进门的时候,老隋那神情很像我老妈的听诊器。

他圆睁桃花眼,把我上下的看,鼻子贴近我,这是要查看我身上的味道。

幸好刚才咖啡屋里,我没有向毛羽彤释放我的蚂蚁,我深刻的记住了我们隋家的十八条家规。

我把爱吐酸味的蚂蚁放到了一个地方,蚂蚁们翘着脚在等那个地方的蜜糖。

老隋习惯的敲敲门,笑眯眯的端着牛奶进来。

他和我讲起来小区里的八卦新闻,我家楼下的那个初中生妈妈,又开始在花坛那里转圈圈了。

老隋有点好热闹没人看,可惜了的对我说,这回队伍壮大了,三个女人啦。

她们在假山那,走走停停的说着话,埋怨着,说到伤心处,都想跳进那一尺深的水里,一洗前耻,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怪物。

她们因为气愤把自己也骂个疼快,觉得还是要先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太好,太温柔,忘了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这句名言家训了。

她们在花坛那,往水池里丢石子,捞出来再丢进去,一点不想回家看家里的怪物啦。

初中生的妈妈脸色苍白的讲自己的孩子,一只手捂在胸口那,起伏不定的说着。

这个孩子快把我们逼疯了,我们家那位为了能在太阳升起来时看他一眼,就说,每次只要早起就奖励一百元,起得晚就责罚一百元。

结果呢,这孩子把压岁钱拿出来,大概的算了一下,睡到十月一日都够了。

孩子还和爸爸讲以后要是开学了,可不可以也这样的,那样每年的压岁钱就有用场了,以后也不用早起上学了。

有一个孩子妈妈,安抚着她,说自己的孩子比这还可怕。

她说,家里那个五年级的孩子,自己刚才就要下手……她两手比画一个圈,愤慨的说,刚才在家里,因为一道题,她想掐死孩子的心都有了。

老隋学着那个妈妈的模样,那种愤慨有了力量,他手上的圈一下收紧,吓了我一身惊汗。

她说,自己刚拿出一个成功的人做领路人,孩子就说,人家的妈妈肯定不是这样的。

她又说,好在自己反应快,就说人家的妈妈不这样,孩子却出息啦。

结果她的孩子说,那你还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人家给人家的孩子当妈妈。

老隋又翘着兰花指学那个妈妈口气,桃花眼翻出了无奈。

最让老隋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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