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很黑,其实是染上去的,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最年轻的一面放到他最喜欢的地方。

操场上有许多的学生,汗流浃背的追逐一个带着他们跑的球。

“你了解多肉吗?那种花的特点不是能开花,是它本身长得比花好,它本身就有颜色。”师父慢慢的说话,就像果树地上落满熟透的果子,香气浓郁,沉浸泥土里。

“你呀,以后再有脾气你得想好了怎么发,不能自己出去了,连个回来的理由都没有了。”我的脸又红了。

说真的,若是没有师父“偶然”的站在那,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他们再淘气,再是妖魔鬼怪,你也得知道,你才是太白金星。”师父悄悄地告诉我,我得有两个好朋友,至少在我失控的时候,不至于我孤家寡人的。

英语老师讲到这里,眼睛里有点酸,声音里有点哽咽,她可能是想起了那时的自己,想起了青春年少的冲动。

她把手边的书展开,声音郎朗的给我们朗读一篇英文版的《小王子》。

我居然被她感动,眼睛里热热的,其实就在英语老师讲到我们老班出现时,我就激动了。

老班那种睿智已经不需要在班级埋眼线了,他就往前面一站,还没有走到讲台上,我们就知道我们是妖,他是太白金星。

新冠病毒肆孽在城市里,让我们从课堂转到家里,我们从抱怨网课被剥削的自由开始到枯燥的面对重复,居然看到了平常严谨古板的老师们,生活里的另一面。

他们和我们一样的彷徨,一样的和病毒斗争,甚至忘了他们自己该保持的面孔,老师们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很像个大孩子。

他们也想和我们一样,放下身份,打牌,钓鱼,玩游戏,但是,他们不能,不能让我们这些小妖闻到他们身上的俗人气息,那样仙气就不灵啦。

老隋把饭菜弄好,踩着饭点敲了门,他最近的饭菜做的都很有营养。

“儿子,我昨天看到咱家邻居被你妈他们逮到了。”老隋的口气里有点幸灾乐祸,他是庆幸自己,庆幸自己没有车票的情况下,还在做配送工作。

“你有八卦新闻?”我和老隋都习惯了邻里邻居的八卦,是因为圈养的网课导致的。

“邻居的大摩托是拉风的那种,儿子,他说他的摩托跑车上高速都没人管,他就这样和你妈妈他们说的。”老隋的幸灾乐祸又变成了羡慕,他还没仔细看过那个大摩托跑车呢。

我好像明白了,老隋这是看到我老妈执勤的时候了,他这是悄悄的出去跟踪吗?

“老隋,后来呢?”我的八卦兴趣不在于邻居的摩托跑车上不上得高速,是老隋为何对这事感兴趣。

我和老妈都不知道老隋一直惦记送外卖的活,他心里可带着嫉妒恨的情怀呢。

“你妈妈可牛了,她直接说‘你现在是在我们城市里,不是高速上,所以你的摩托跑车还得委屈了’,你妈妈的眼睛可美了。”我看到老隋的桃花眼美翻了,笑得弯弯的,长睫毛都跟着抖动。

乐得我拍了他肩膀一下,提醒他接着讲下去。

“哎,可惜了,邻居的车证,他的大跑车不能送外卖了,儿子你知道吗?现在送外卖可挣钱了,他才做了十几天,挣了这些。”老隋举着右手,习惯的弯下食指和拇指,丰满的零和三个竖起来直直的手指。

“三千多?!这不是抢劫吗?怎么抢的?都抢了谁的?”我把老隋举起的手握住,生怕那几个代表金钱的手指跑了。

老隋被我的情绪带动的更是亢奋,奇怪地声音说:“送外卖的工作需要街道,医院,交警队审核,才能做的,他这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名额了。”

老隋一脸的可惜,直接露出了他的心态。

“老隋,你不是也想去做这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