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家全家还在牢里呢,如果今夜不将他们成功救出来,明早你娘火烧福熙酒楼,你爹一晚上睡十个伎生的丑闻将会闹得满城风雨,不仅闵夫人会知道,恐怕天启城南暮家也会耳闻。”

商雪霁逼近了,一字一句问她。

“你说,你的心上人,宰相南暮光海的二儿子,又会怎么看你?要是我,我可觉得丢人现眼。”

心上人……

南暮宰相的二儿子!

御姝慌乱,如遭雷击,心口起伏,显然再度被她戳中了心事。

这贱人怎么会知道?那可是她哥哥都不知道的小女儿心事?

见鬼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昨儿她陪闵夫人去麋鹿山,白痴商雪霁还亲热和她送别,白给她一套金首饰,一千两银票,助她打点诸位贵妇人。

这贱人怎么一天不见,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她哥入赘商家,她认亲闵家当干女儿,这两件改变各自人生命运的事情,是齐头并进的,怎么好像现在…….所有好事都被商雪霁搅黄了?!

万万不可!她御姝即将被闵知州夫妇认干女儿,万万不可黄!不要!

只有具备士族身份,才可彻底摆脱贱民,才能引起南暮二公子的注意…….

“噗嗤!——”商雪霁忍不住笑着捂住嘴。

她当然知道御姝喜欢南暮海的二儿子,因为上一世做了太子妃的御姝,和人私通,怀上的孩子正是南暮家二公子的。

御姝给君家王朝扣了天大的绿帽子,而宰相南暮光海则顺理成章的暗度成仓,将南暮氏族的骨血,扶上了皇位,完成谋朝篡位。

此刻,御姝早已是浑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和哥哥一样,御姝是极其自卑和厌恶自己的贱民出身的,也看不起自己的亲爹娘,却又时常以寒门子女身贫志不贫的硬气,来装裱自己的尊严。

“商雪霁,你给我记着,这事儿没完!”御姝咬牙切齿,悄然凑近商雪霁,说得字字锥心,“别让我逮着你和乱党反贼勾结谋反的罪证!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商家就此覆灭!”

“也别让我发现你再打商家的主意。”商雪霁同样以尖锐如碎玻璃渣的话语,向御姝刺了过去。

“只要你再敢对我和我的亲人动一丝一毫的歪脑筋,我会一口一口咬死你,就像传说中的丧尸咬人一样!”

她见过丧尸,丧尸有多腐臭,咬人的样子多可怖,数量有多少,她比谁都清楚。

御姝的脖子莫名疼了一下,商雪霁的话就跟活死人喉咙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吓人得很。

“走着瞧!”御姝不想跟她墨迹,提着金线马面裙往外走。

“喂,想必你还没去牢里看你哥和你爹娘对吧。”事到如今,商雪霁还不忘在她伤口上撒盐。

“去看看你哥哥,好生安慰,然后劝他别不切实际想南暮霜了,找个和他对等地位的寒门女子结婚,你也一样,贩夫走卒其实更适合你,毕竟乌鸦配麻雀才是正理!”

刺耳的羞辱,把御姝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是压根没有回头,只得连夜赶往了衙门监狱,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全力从牢里捞出爹娘和哥哥,然后想办法先送走恶心亲戚们,可不能让家里丑闻,毁掉下个月,她被知州府闵夫人,认作干女儿的好事儿。

商雪霁看着她有些狼狈的背影,唇角牵出一抹冷嘲。

“御姝,你哥入赘商家彻底黄了,你想认进知州府,当闵家干女儿的事情,放心,我也会给你搅黄的。”

而这一边,码头的工人们已然四散回工舍,只有君城琰和【应天卫】还在现场。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荣凌百思不得其解,“森林里怎么就有了枪声?那真是天降神兵啊,如果不是那里的枪声,今晚我们都脱不开身呢。”

“你们问她。”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贴身丫头莲幽的肩膀。

莲幽丫头笑了,给众人道出了实情。

“是咱们森林里的猎户哥哥们,是他们放的空枪吸引了闵知州的人。”

莲幽告知在座各位,小姐料事如神,刚才瞧见知州府,捕盗厅的人全部出动来到码头,暗中派她去往了码头后面的森林找猎户们,告知猎户领队岳巍大哥,岳巍二话不说,立即抄家伙带着人去到林子边缘。

岳巍站在山顶,看到下方码头的对峙情况,带着猎户们齐齐放枪,制造被乱党围攻的假象,有惊无险的骗过了闵知州。

“岳巍是谁?”君城琰冷不防开口问道。

我家一个枪法一流的猎户,名叫岳巍。”商雪霁自豪说道,“他在我家已经十年了,和你一般大,平日里教我几招拳脚防身,接下来,我可能会向他请教火枪怎么使用呢。”

“向他请教?”君城琰冷着脸,“他枪法很好吗?”

“很好啊,人也好,长得也好。”莲幽丫鬟一下子拉开了话匣子。

“他会训虎,海津到京城之间几座山岭间,镇山老虎都听他指挥呢。”

“骗谁呢?”荣凌和应天卫的人显然不相信。

“真的,岳巍大哥和震阳大君,也就是那只老虎,可有默契了!”

老虎震阳大君……岳巍……

身旁的男人没说话了,表情怪怪的。

一行人走出商家码头,君城琰单独护送商雪霁回商府,后街此刻却空无一人,石板路凹凸不平,两侧商铺的排门紧闭。

今夜月亮又大又白,铺洒落一地月光,似人间落满银霜。

两人并肩漫步走的很慢。

“那个御明熙是妹妹,你不是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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