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里寻到一根细长的木棍,拄着便出来了。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看得陆三儿心也跟着一高一低的,毕竟是自己救上来的人,这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跌下去啊。

陆三儿连吃食都来不及放,就一个闪身冲了过去。

“我的小祖宗啊,可消停些吧,大夫都说你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能下床,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在哪里寻的破棍子!”

说着,陆三儿将那棍子扔了出去,自己则一把抱起萧晟,扛回了房。

萧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扛着,不免有几分抗拒。

只是他这浑身是伤的样子,身体却不允许他挣扎。

陆三儿将他仍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们俩哪里像了?”

萧晟不解。

陆三儿指了指他和窗外锦瑟的影子,道,“都一样的倔脾气,一个呢,生着病也要绣花,一个呢,受着伤也要下床。”

萧晟耳根一红,嘟囔着,“你们能救我性命,已经是再造之恩了,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陆三儿见他如此懂事,不免有些心疼。

“你不必如此,相逢即是有缘,说不准以后我俩还得指着你发达呢,风水轮流转,你就当我们在积德罢了。”

“什么?”

萧晟茫然望着他,陆三儿却不愿多说了。

“先歇着,你得先喝药才能吃东西。”

说着,便提起步子往外头去了。

“糟了,我的药!”

出门迎头一阵风总算是让陆三儿想起了正事,他立刻狂奔至厨房外,这才发现,锦瑟正守着炉子,一边打着蒲扇,一边秀气地啃着包子。

“怎么,给自己煎药?”

这熬药的锅子都未换,怎么可能是又一锅新药呢。想必是锦瑟担心药煎坏了,这才过来守着。

陆三儿眼中满是戏谑地望着她,惹得锦瑟又是一阵恼怒。迎头将蒲扇扔了过来,扭头就走。

“你等着啊,这锅完了便到你了。”

陆三儿觉得自己像是一家之主一般,关心着儿女。说实话,这样的感觉倒是不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望着院中光秃秃的一棵树,忽然有些享受这样的当下。

可是,他仿佛忘了一件事。

是什么事呢?

待到陆三儿将一锅药悉数滤出来,他都没想出来。

算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三儿一脸乐天地捧着药碗去往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