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华被当做货物一般,捆在了麻袋里,嘴巴里面,还塞上了不知是谁的一双臭袜子,难受得很。

勒索信送出去不过一刻,就被退了回来。

春来哭丧着脸回报枭大,”这李二小姐在李府根本就不受宠,那老太太一听说自己女儿被绑了,二话不说就要去报官。“

枭大这倒是有些奇怪,”没跟那老娘们说报官就撕票吗?“

”说了,不管用,哭着喊着就跑了,就跟女儿已经死了一样。“

春喜传过来的原话是,老太太根本就不在乎她是死是活,钱反正是不会给的。

这下枭大头疼了,头一次见富商家的小姐居然是这种待遇的。

“喂,你说你,又不遭人疼,还天天上蹿下跳地,也不怕自己累死。”

李思华知他所说的,正是找他设计陈氏一事,只好闷不吭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现在可咋整?总不能还回去吧。”

“你不是说你有钱?能出多少!”

枭大踢了李思华一脚,她顿时吃痛,疼得顺势躺了下去。

”叫春喜,去找我的妆奁箱,里头的夹层里,有三千两。“

支吾着说完话,李思华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这话自然是假的,她都是一不受宠的女儿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李府距这翠云庵,少说半个时辰,来回怎么也能撑久一点。说不准官兵就来了呢,只要她能拖得住。

枭大这时也想到,那白氏少不得已经报官,翠云庵显然不安全了,于是嘱咐几个手下喽啰,将李思华捆了,一起回他们老巢北麓山,这时这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思华醒来之时,就是在被运送至北麓山的路上。

出城的官道上,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推着一麻袋装着的货物成群结队地走着。

那麻袋装着的,似乎是一个活物,还在蠕动。

“救命!救命!”

李思华用力挣开塞住自己嘴巴的物什,一经呼吸,就大叫起来。

此时官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有充耳不闻的,有好奇地看了一两眼的,就是没有人上前询问。

“看什么看!家里婆娘偷汉子,别瞎管!”

领头的大汉怕人多惹麻烦,忙喝止众人靠近。

而此刻的李府,灯火通明。

李德贵捏着那封绑架勒索的书信,气的花白的胡子都抖了三抖。

李思风则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倒是陈氏,柔柔弱弱地开了腔:

“我今日已经回禀了父亲,他道是不能助长这贼匪的风气,府衙中一干人等必会护得小姑周全,还请公婆勿要心焦急。

白氏今日见过那盗匪一回,如今仍旧吓得心尖直打颤,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为了自己的平安。

”好啦!如今只等着亲家发话,我们李府上下必定全力配合就是,都歇着去吧。“

李德贵一声令下,只当自己这个女儿早已不在了似的。

李二小姐的婢女春喜因被问责被拖去挨了二十个板子,如今正不死不活地躺在下人房中。她大哥春来得了枭大的指令,又轻车熟路寻摸着过来了。

一见春喜如今的模样,二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到底是大哥害了你!“

春喜见他流泪,想到当初为了养活兄长,爹娘将自己卖进李府,她也曾怨恨,也曾不平过。只如今,爹娘已去,只剩她和哥哥相依为命,见哥哥真心为自己心疼,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听得他此来的目的,春喜不由大呼他上当。

”她哪里有什么体己银子,定是忽悠你们的。“

不得不说,还是春喜了解李思华。

果然,春来在李思华的闺房中小心翻找了片刻,一无所获,这才信了。

只是如今这样,交不了差,可怎么得了。

说话间,有小婢女来给春喜送吃的,春喜赶忙叫哥哥躲了起来。

“大少奶奶心疼你无故被罚,真真是心善的。”

“大少奶奶可是有话要问?”

小婢女摇了摇头,“只说看看春喜姐姐伤好点没有,若是没有,明日她禀了老爷夫人,放你出来才是。”

春喜心头一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想她跟着李思华十余载的情分,竟不敌大少奶奶的好。为了自己,也为了哥哥,她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必得将自己摘出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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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同萧晟,自翠云庵一路行到江渡村云家,并没有寻到什么玉佩。倒是云漠见二人同归,有些讶异。此刻已锦瑟重新为自己做好了伪装——未免爹爹伤心,只得暂时如此,不过她也想好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这也多亏萧晟,因为他,她才渐渐勇敢。

如今爹爹日渐康复,他们也不该一直沉醉于过去,是时候走出这江渡村,不再等回不来的人了。

董礼一路跟着,心下讶然,这女子周身的气度,竟不似寻常农家女。

锦瑟送他二人出去,磨磨蹭蹭间,但也到了送君千里,到了一别的时候。

村口,萧晟终于问道:“待我回禀了我娘亲,接你去我家中做客可好?”

锦瑟知他这里说的娘亲,自然是养母了。

萧晟望着锦瑟,终于忍不住,伸手拥住了她。少女的身形纤瘦,抱起来盈盈不足一握,此时她浑身僵硬着,似乎是很不适应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锦瑟只觉得空气很静,静得只剩两颗心有规律地噗通噗通在跳动。

跟在后头的董礼,不免有些觉得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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