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华听了这话,眼神中满是悲戚,并没有受到几分鼓舞,反而心中恨意更深。那枭大明言,此时不得声张,不得报官,可他二人,当真是怕她命大,闹得满城风雨。

此时她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此人明明受她欺辱之后,还乐颠颠地贴上来救她,原来不过又是为了银子罢了。

“你呢,就为了百两银子?如此拼命,当真是可笑。”

说着,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锦瑟甩到了一边。锦瑟有心辩解几句,但见她这样举世皆仇的态度,心中也来了气,索性不发一言。

此刻枭大的人马已至,步步逼近。

“小娘儿们,再给爷跑啊,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锦瑟回头一望,不足百十米处,乃是一处断崖,深不见底。

她幼时常来此处,此地土地虽是贫瘠,但林间野味甚多,只是近些年多在绣房做事,竟有四五年光景不曾出来看看。如今再见,只觉物是人非,感慨万分。

“如今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此时不急着逃命,抓我们又有何用。”

锦瑟一边退着,一边大声叫道。

“自然是带回去,好好折磨。”

枭大发出渗人的笑声,声音震得林间飞鸟四散。手下的大汉们,心知他是何意,纷纷露出神色不明的笑意来。

“你这个婆娘,要不是你,怎会有今日之事!”

说着,他拿鞭子遥指了指仍旧瘫坐着的李思华。

“还有你,没事来搅合什么?”

“你们俩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丑人,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先送你们下地狱!”

“咻”

一声利箭破空而来的呼啸声划过。

锦瑟一阵心惊,本以为此命休矣,不料竟是官府的士兵已至,此刻正慢慢形成包围圈,缓缓靠近。

“你们要是敢过来,老子先结果了这臭婆娘!”

枭大说着,作势就要去抓李思华。

终究是事到临头,心头的畏惧多过求死的决心,李思华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此时第二支利剑紧接而至,射在了李思华的脚边,似乎是在警告枭大,不要肆意妄为。

一行人就这样僵持着。

枭大心知,此时若是不能得到李思华,自己一行人必会被交代在这里,于是一个眼神示意,让众弟兄围在在身前,干扰那弓箭手的视线,自己则一个健步,冲过去抓人。

李思华惊觉,不妨脚后跟踢倒了一块石子,一个踉跄,滚在了身后的锦瑟身上,二人瞬间又扑做一团,直愣愣冲着那断崖处而去。

锦瑟云雾之中只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腾空了,失重的眩晕感让她不敢睁开眼睛。

此刻她半边身子挂在断崖上,而李思华就比较惨了,只能牢牢抓住她的衣袖,才勉力维持。

“如今可还想着求死?”

锦瑟笑道。

死到临头,她竟然还有心情玩笑。

李思华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叫道,”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只可惜,她的话音还未落,锦瑟那厢就已经脱力,直扑她而来。这下可真是,遨游云海中,不知生死在何方了。

要是萧晟等不到我,会伤心吧。

锦瑟有些难过,一时间,对生的渴望,到达了巅峰。

还有爹爹,他只得我这一个女儿,该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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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华坠崖的消息传来,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李府门前,灵柩已设。纵然是李家小姐的尸身尚未寻回,但这双亲确实做得确实有些急切了。

门口徘徊的众人皆是唏嘘,”双亲不慈,女儿不孝,正是如此。“

“我这苦命的孩儿啊!”

“竟这样狠心,抛下我们就去了!”

李思风一脸悲戚,跪坐在灵前,对着一众亲友说自家妹子孩提时候的旧事,简直是世间难得的兄妹情深。

流水宴席摆了足足三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贵府有喜呢,实在太过荒唐!

而云漠得知锦瑟竟也被牵扯其中,直急的跳脚,田里的活也不做了,就要去山崖下寻人,是死是活,总该让他得了准信他才死心。

那厢县令陈卯破获了这一桩江洋大盗的案子,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稳坐明镜,今日正是开堂审案的大日子,百姓纷纷围立,涉事的一干人等已经悉数被带上前来,正是他大显神威的好日子。

堂下跪倒一片,枭大等人赫然在列。

“你说是李二小姐与你交易不成这才起了龃龉?”

陈卯闲时没少听自家夫人吹枕头风,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这李二小姐的为人。只是听着贼子说来,竟不是小打小闹,居然起了杀人的心思,实在可恶。

李思华的贴身婢女春喜和他哥哥春来也被传上前来,此时她一字一泪,说得句句真切。

“小姐与大少奶奶不睦,因此怀恨在心,找了枭大想做下这勾当,岂料他临时反水,竟对小姐起了杀心,这才如此。”

“好呀,原来是恶人自作恶!”

陈卯不由怒从中起,若不是这枭大临时改了主意,难不成今日受难的竟会是自己女儿?

枭大倒是鸣了几句冤,道是只想着勒索银钱,可此事死无对证,自然是百口莫辩。

加上春来叛变,转做了证人,直指传的话是买凶杀人,这下可算是证据确凿,死罪难逃。

这一出大戏,听得堂下观审的百姓们纷纷交口不断,惊堂木都要被拍断也不见成效。

晚间回了府中,陈卯支支吾吾同夫人柳氏讲了,二人打定主意要去李府讨个说法。

若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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