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不服输的。”

锦瑟心中说不出的苦涩,“谁想当一个浑身都满是盔甲的人呢,不过是时也命也。”

“不过你这也是够倒霉的,那术法之事,该不会是李思华所为吧?抢了你的皇妃之位,又将你送上断头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是连环套。”

蒋渭生饮了一口茶,说了这许久的话,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锦瑟细想了想,道,“应该不能,若她有这个本事,怎会被陈氏压制得死死的。”

说到陈氏,锦瑟被他这一打岔,差点忘了此前陈卯交托之事。

“差点忘了。”

说着她掏出那枚铜铃铛,递给蒋渭生。对方一见到那铃铛,喝茶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只是蒋渭生不知为何,也不伸手去接,只用眼睛牢牢地看着。

“他说,是你娘的遗物,让我交给你。”

这里的他,二人皆心知肚明,便是陈卯。

蒋渭生故作洒脱,露出个苦涩的笑容,“人死灯灭,留这个东西,徒添伤感罢了。”

锦瑟见他眼神就没离开过她的手,也不废话,伸手就将那铃铛塞了过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我给了你,你扔了也好,当了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蒋渭生握了握自己的掌心,低下头,终究是叹了口气。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锦瑟见他心中不好受,索性说出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一番话,“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柳氏设计陷害你,错的是她;陈卯对你不闻不问,明知真相却不为你昭雪,错的是他,是他们枉为人父母。”

“你又有什么错呢,你只是错在不肯遂他们的心愿罢了。”

锦瑟柔声道,那语气,道不尽的心疼。

蒋渭生仰头望去,眼前的女子,虽说容貌一直都是不好看的,但是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模样让人心动得紧。

纵使是他的恩师,也从未对他说过这样温柔的话语,这话就像蜜糖一样,沁入心底,一滴一滴,总算是化解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仿佛自相识起,她就是柔和且坚韧的,那柔和,似钩子般,爪得他心里痒痒的。纵然是知道她心有所属,蒋渭生仍幻想着,是不是哪一刻,她能看到自己、将自己看入眼底,看进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