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林木越深,颇有几分深山老林的意味。

锦瑟不由有几分担心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不过须臾,忽听得一声声劈柴之声,前方似乎是有人。

她寻了几根繁茂的树枝当做掩护,慢慢的走近那声源处。不多时,一独门的小院出现在她的眼前。那院子极为破败,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荒草丛生,少了些许生气。

那院中劈柴的人,正是李思华。

见她举着斧头劈柴的模样,锦瑟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江渡村劳作的那些时光。

她不禁有几分恍然,直到自己手上的伪装尽数掉落,都不曾意识到。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寺!”

一声清脆的呵斥声起,锦瑟顺眼望去,乃是一粗布麻衣的少女。她一身宫女的服制,看那样子,似乎是跟随李思华而来的。

此时,李思华也注意到了对面的云锦瑟。

时隔两月余,二人再见,恍若隔世。

李思华见云锦瑟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像是耗子见到了老猫般,心中慌乱得紧,直想夺路而去,只可惜她身后已然没有了退路。

锦瑟一步步毕逼近,直直地朝着李思华的方向而去。

“我是何人,想必有人心中清楚得很。”

“我与淑妃娘娘,乃是旧相识,如今有些事想同她分辨,姑娘且在外面守着便是。”

许是锦瑟的气场太过强大,绘秋忍不住应了声“是”。

“哎!你别走啊!”

李思华叫道。

绘秋起先并不是真心要走,如今听得李思华挽留,当即头也不回,离开了。

锦瑟见她如此害怕,忍不住笑了,“早知如此,当初你为何要构陷我!”

她那笑意不达眼底,有一种鬼气森森之感,看得李思华又是一阵后退。

锦瑟说着,捡起李思华扔落在地的斧子,睥睨着那刀锋。

这副场景,像极了李思华梦中所见,她当即吓得跪坐在地。

“姐姐!云姐姐!是我不对,都是我的不是,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李思华边哭着,边一步步挪着自己的屁股往后退。可真别怪她行动难看,实在是被吓得腿脚无力,只能借此移动。

她这声“姐姐”叫得太过凄厉,饶是绘秋,身在丈外之地,都清晰可闻。

“都是那陈卯!他派人威胁我,他说我要是不将你的罪坐实,便要将我也一同下狱!”

“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最是胆小不过的,我并不是存心要害你啊!”

锦瑟见她这番做派,心下不由好笑。

“当初,公堂之上,可是你说,只要死了一个我,世上便无人知晓你我二人之事?”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李思华泣不成声,此时的云锦瑟仿若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全然没有了当初那股子让人作呕的悲天悯人。只是比起这般,李思华倒更愿意看到此前的那个温柔软糯的云锦瑟。

“何况,你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出来了吗,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遭吧!”

李思华瑟缩着,打心眼里,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给云锦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是害怕她寻仇而已。

锦瑟听得此言,心中更是好笑,她撸起袖子,上面皆是累累伤痕。李思华见状,被那如蛛网般密布红色的肉色伤痕吓了一跳。

“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的身体,不止这里,还有这手、这脚,没有哪一处是好的。”

锦瑟一手拉过李思华,一手执着斧子,逼她看自己的伤处,听她历数自己的经历。

“这就是你说的、好端端的!”

李思华向来是个色厉内荏,又欺软怕硬的,只觉得那斧子寒气森森,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伤了自己。如今猛地听锦瑟一声怒吼,顿时直想挣脱她去。

锦瑟拿那斧子,本意哪里是伤人,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哪成想这李思华实在是胆小,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锦瑟有事要同她说,少不得去房内寻碗水,想要将她泼醒。

只是就这进屋斟茶的功夫,院门外乌乌泱泱涌进来一大群人。

糟了!

锦瑟心中暗道不妙,难道是那宫女叫的人?她有些不确定,早知道自己就不吓唬那李思华了,白费了这么多时间。

锦瑟哪里知道,此刻那绘秋同她一样,皆是傻了眼。

此时绘秋跪在院门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饶是她在宫中十数载,也是头一次有幸得见这么多大人物。由其是这宫中的头号主子——皇上。

“淑妃呢?”

“回陛下的话,娘娘有故人至,二人正在院内叙话呢。”

萧晟皱了皱眉,问道,“这五台寺什么时候外人能进出了?”

随行的妙法大惊失色,叫道,“今日未曾见过有人来访。”

说着便问绘秋是何人,绘秋只得回道,“只听得娘娘叫姐姐、云姐姐,婢子也不知究竟。”

绘秋心中暗道不妙,陛下竟对着云氏如此看重,如今还贵脚临贱地,想必这云氏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又想到这几日她对那云氏的爱答不理,内心无比惶恐。

只是又片刻,在见到南珠姑姑的身影时,她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是啊,百行孝为先,还是只有靠着太后这尊大佛,才是最稳妥的。

云氏既已得罪了,索性得罪到底,不然以她那副锱铢必较的性子,就算自己费力讨好,到头来也是里外不是人。

萧晟此前在锦瑟家中养伤,从未见她有什么姐姐。闻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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