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稀稀落落的几个小鸟落在窗沿上,好奇的瞧着房间里的事物。
白戚戚的天花板,刺眼的灯泡一直亮着,四周都是白色的摆设。房间里死寂一般的宁静,外头走廊却人满为患,只隔了一道门,门的那边是吵杂,门的这边是寂静,仿若两个世界。
浓重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随着门梁缝隙被风吹了进来,一阵一阵让人上头。
牛精强脸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耳旁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讨论着什么。
“要不,送他回小北村吧。”
“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医药费都花了那么多。”
......
“嘘......”江皓看了眼病床上的牛精强,忽而看到他手指动弹了一下,就伸手阻止吹水辉他们继续讨论。
牛精强眼睑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只觉得顶上光亮甚是刺眼,白花花的一切,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逐渐清晰的众人的脸。
吹水辉赶紧跑到床边,兴奋的说:“牛精强,你醒了,醒了就好。”
牛精强只觉口腔里粘稠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干涸的喉咙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挣扎得脸都快憋红了。
江皓赶紧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杯,用棉签蘸了点温水到牛精强的嘴唇上。
牛精强饥渴的舔了下嘴唇,喘着粗气说:“我,我,不回去。”
紧张和难受让牛精强卯足了劲,挣扎着要起来,江皓轻轻按着他肩膀安慰着,猛点着头答应牛精强诉求。
蛇仔明用刀子削着苹果,大大的一块肉被削掉,番薯昌看着心疼,抢过来自己有板有眼的削着。
“牛精强,别担心,你只是内脏血管破裂,养养就好。”
江皓一边说,一边给他抹去额头上因为挣扎微沁的汗珠。
病房里还有两张病床和病人,一点声响都显得吵杂,几个人也不敢嬉笑打闹,一个给牛精强掖了掖被角,一个喂他吃了点流食。
江皓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到了六点三十分。
“到点了,番薯昌,你留守。”
江皓扔下这句话,跟其他人示意后,拍了拍牛精强的胸口,就离开了。
现在去开摊还来得及,几个人哈欠连连,昨晚除了分批照看牛精强以外,剩下几个都回去茶滘街收拾那些坏掉的摆摊工具,修理了一晚上,才算勉强弄好。
江皓跟小力去冰库那里拿寄存的食材,吹水辉和蛇仔明则匆忙的先回茶滘街重新规整好摆摊工具。
经过弯弯曲曲的小道,巷道里的石板地面因为春雨连绵的缘故,已经起了一些青苔。
湿滑的路面要小心的走才不至于被滑到,江皓和小力一路低头前行。
穿过中间巷口,小力忽然停了下来,竖着食指示意江皓不要吭声,耳朵试图捕捉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好像,有人喊救命?”小力从小听力就好,虽然声音很细小,但他不会听错的。
江皓疑惑的看着小力,还真的从旁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动静。
那是一把很微弱又像被捂着嘴巴发出来的求救声,时大时小,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小力和江皓沿着石板路,扶着墙根,循着隐约的人声一步一步的寻找着。
声音越来越近,清晰的说话声传来。
“你别费力了,省点力待会还不用那么辛苦。”
“妹妹别怕,哥哥疼你。”
......
随之夹杂的是呜咽的女声。
江皓和小力相互点头确认已经找到声源点,那是一块农家的菜地,街道里住着一些农户,巷子里更多这些茅屋和菜地,供他们日常种菜的,但有些菜地早已因为主人搬迁而荒废,眼前这块地就像很久没人打理过的荒地一般。
杂草丛生,原本种的一些玉米杆子已经很高了,所以很大程度上声音被掩盖住了。
江皓扒着墙边,轻轻探出头去,眼前的一幕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小力看他呆住的样子,也忍不住踮起脚,高出江皓一个头,扒着墙皮探着头张望。
不看还好,一看惊愕到失色。
只见罗昌平那伙人,把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推倒在地,女孩长着一副水灵灵的清秀脸庞,广东女孩特有的小家碧玉身段,扎着双辫子,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裙,双手被绳子绑住背在身后,嘴巴上粘着透明胶布,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明亮的大眼睛里因为倍感屈辱而流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罗昌平那群人围在一旁流里流气的打量着她。
小力定睛一看,那,那是村支书李长生的女儿李钰吗?
玉米杆子遮住了一部分女孩的模样,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江皓看女孩挣扎不休,其他人开始散去,罗昌平似乎在解裤腰带,江皓再也看不下去,推开上方还在张望的小力,一个人冲了出去。
江皓随手抄起地上的玉米杆子,绕开正面把风的喽啰,从侧边空隙处冲了进去。
“呀1他扬起杆子,把伏在女孩身上的罗昌平狠狠砸了一棍,罗昌平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后背上的疼痛让他“腾”的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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