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旺成长
过去农村的孩子是摔打着长大的。在没有计划生育之前,一家五六个孩子是普遍现象。
一个家庭十几口人,三代或四代同堂的不在少数。
孝敬老人成为风气,家里有好吃好穿的优先长辈。孩子们间隔小,刚给大的断了奶,小的又出生了。
老大很早就要担负照顾弟弟妹妹们的责任,小的需要特殊照看。造成中间的群体不受重视,衣服穿的是哥哥姐姐的,吃饭的时候经常不在也没有人发现。
生活困难,能吃上饭穿上衣就是好人家。逢年过节见到肉时,几双眼睛盯着那几块肉,都想挟进自己的嘴里。
一般十八九岁时就要张罗着成家。女的找婆家,男的娶媳妇。每完成一个孩子的婚嫁,家里像是掉了一张皮,几年患不过劲来。
女孩子要有陪嫁,否则到夫家受歧视。男孩子首先要有房子,即使在一起过也得分一间婚房出来。
人民公社以后,有些物资是按户分配。孩子结婚后分家单过成了常态。一者在一起过日子容易有矛盾,二来生产队许多物资是按户分配。成家的还可以批宅基地,自留地和菜园也是单独的。
因为按“人七劳三分配”,家家都想有男丁。女孩子再能干,在生产队每天也只能挣七分左右。男孩子则不然,一般十八岁时就能评十分,在农村叫整劳动力。
家里只有女儿的叫“绝户头”,老人们称“孤陋”了。家族断根了不说,晚年也没了依靠。
以前朱延祖天天忙着照顾地里的活计,闲时也只是一个人蹲在门口抽闷烟。
他不愿意向人堆里凑,怕听别人家长里短的议论。许多人喜欢讲自己的儿孙,议论婆媳关系。
在他看来,即使婆媳不和,妯娌打架都是乐趣。因为家里有人气,人活着图的就是个子孙延绵。
自己没有孙子,总感到比别人矮一头。
给家旺上好户口后,朱延祖就不许儿子儿媳再到城里上班。
“别到城里了,在家好好照看晨晨。”他命令似的说。
“让他妈留在家里,我还是出去,至少挣个奶粉钱。”朱孝先还想出去。
“在家就挣不出奶粉钱吗?咱家本来有三亩地,明年你再‘叫’四亩,我和你一起耕种。不是手里还有点钱吗?去买几只奶羊,让孩子喝羊奶,比买的奶粉好。听说村里想把小北山租出去,咱把它‘叫’上。买点栗子和枣树苗裁上,那东西不需要平整地,挖好坑三年就能见收成。我还寻思着把北山根的地方开垦出来,裁上苹果,五年后能见利。”朱延祖显然不是心血来潮,已经谋划好了以后的生活。
这里的“叫”就是“叫庄”,招投标的意思。村里的土地山林除了按人口分配口粮田外,其它都采取“叫庄”的办法,谁出钱多谁经营。
“爹你这几天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在琢磨这些。以前可没有见你动这些脑子。”苏冬梅笑着说。
“不是以前了!咱有家旺,得做长远打算。以前咱几个大人怎样都能糊弄着过,有家旺就不同了。要考虑他上学,还要成家。有这份责任。”朱延祖说。
“是不是揽的地太多了?”朱孝先赞成父亲的打算,只是感到照顾不了那么多。
“多什么?买个拖拉机,配齐农机具,田里的大活都用机械。现在都兴除草剂,不用修锄,耕种靠机器。我盘算好了,等小北山承包后,咱利用一冬天把坑挖好,明春就裁上果树。以后晨他妈在家管家务,你照看几亩地。开春后,我每天把羊牵到山上,边看羊边开地。人勤地不懒,小北山下面的土质我有数,长年沉积下的腐叶土很深,准能长好苹果。我跟书记打好招呼了,他准我试验三年。在这三年里不收承包费。书记有自己的打算,小北山离村子不远,长年荒芜,对村子的形象不好。这几年没有人管,山上成材的树木都被偷光了。其它人都不想投这个资出这份力,有人承包巴不得。”李延祖交了底。
“是不错!北山西还有个小水库,浇地方便。”朱孝先说。
“承包刚开始没几年,许多人还没有发现这块宝地。年轻人都争着向外跑,年岁大点的不想出这份力,再说也没有能力投资。你们把攒的那点钱拿出来,我再叫你妹妹帮一下。如果发展好的话,以后还可以在山上搭棚子养鸡。一步步的发展,比在外面挣那点死钱好。”朱延祖说。
朱孝先觉得父亲的打算有道理,没有坚持回城里。
苏冬梅养大了女儿朱娴,对抚养小孩没有想到有多困难。然而晨晨让她吃尽了苦头。
因为是捡来的孩子,自己没有奶,又不敢让别人知道,只好谎称生后没有下来奶,是靠奶粉维持的。
晨晨自来家里后,好像对奶粉有仇似的,只是开始吸了几口,后来只要闻到味就闭上嘴直摇头。
她以为孩子生下来是吃母亲的奶,对奶粉还不适应。只好对外人说生下来后身体不舒服,在育婴室时间长了,不习惯家里的环境。
有刚生孩子的好心人知道后,主动上门帮着喂。不料小晨晨开始还直找奶头,吸了一口后就吐了,搞得大家莫名其妙。
“看来你开始就没有喂奶,孩子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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