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十来人,车行八九日,薛慕华的几个师兄弟陆续过来——执琴的大师兄康广陵、棋不离手的范百龄、宿儒苟读、丹青妙手吴领军、巧匠冯阿三、老七石清露擅长养花种草、喜欢唱戏的老八李傀儡。其实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只可惜生不逢时,作为武林中人,没有一身过硬的武功,是比较“不合格”的。

想必薛慕华已经提前通知了,一路行来倒是没遇到什么机关陷阱,但是山谷地处险要,其中陡峭之处甚多,想来逍遥派另有手段,只可惜防守有余、进取不足,空有一身盖世惊人的本领,却遗落在这空寂偏远的山谷。

一行人进了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一人坐在大石前面沉思,大石上有棋盘,上面密布着百余子,想来就是逍遥派的“珍珑棋局”。

这时康广陵薛慕华八人却是抢着上前下跪问安,聪辩先生却是没有说话,径自捡拾了七八个棋子,调整了棋局,将眼光转向后面的我们6人,最后将望着我,抬手示意我坐下对弈。

我微微一笑,拱手致意,放下装上剑鞘的逍遥宝剑,便开始对弈起来,跟无量玉洞琅嬛福地的“珍珑棋局”一样,没有多大变化,这个棋局凝聚着逍遥派掌门人的无穷智慧,在棋道上可以说已经站在人类能够达到的巅峰。我却是有备而来,花费一番功夫,便找到“自杀”棋子的路子,然后便是轻车熟路的攻破黑子的重重包围。

范百龄在一旁看得眉飞色舞,期间在我下的关键一子的时候连骂我“蠢材蠢材,自寻死路,岂有此理。”待到我由死转生的时候,却愕然睁大了眼睛,连手上从不离手的棋盘掉地上都不知不觉。

苏星河脸上神色欢喜赞叹,最后站起来拱手,满脸笑容地开口说道:“在下苏星河,拜见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公子能够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我拱手回礼道:“一时侥幸罢了,此珍珑深不可测,令师风范,可见一斑。”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示意道:“慕容公子,请进!”

身后的语嫣公冶乾也想跟上,却被苏星河抬手阻止,我走到木屋前面,大概这个木屋平时还是有些机关的,不过估计从里面撤掉了,我微微看了会,没找到机关,抬手推去便弄出一人高的门洞来,抬腿走了进去。

隔着木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乖孩儿,你过来让我看看。”

我闻声再打破左边的木板,躬身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还好我知道无崖子还没成仙,只不过他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绳子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却听得无崖子赞道:“好一位翩翩美少年,有我昔年七分丰彩,只是还有几分浮躁。”

我却回道:“年少风流,浮躁也罢、沉稳也罢,只要能够逍遥洒脱才最要紧。”

无崖子目露奇光,盯着我看了半响,过了一会又道:“脱胎换骨,要是当年我有你这等机遇,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困,她也不会离我而去,哎。”

无崖子又道:“孩子,你过来。”

无崖子示意我上前,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的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心口,不由自主运转内力相抗。话说,我慕容家传内功心法还是有独到之处,加上我自小得长辈指点,勤修内功,打下颇为可观的基础,无崖子的内力在我体内收到不小的阻力。还好不是比拼内力,他的内力一触即退,已经试探出了我内力的深浅。

无崖子微微皱眉,过了会道:“你身上的内家功力已经有了一定火候,消去有些可惜,还有你曾修炼过我逍遥一派的功法?”

我坦荡地道:“我曾经到过无量玉洞,发现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天人剑诀三者的卷轴。”然后将手上沉重的逍遥剑拔出来给他看。

无崖子接过逍遥剑,微微出神地抚摸着逍遥剑的剑刃,过了好一会才道:“天意、天意,不曾想天人剑诀和逍遥剑会重现人间,当日我将天人剑诀和逍遥剑深埋无量山峭壁,就不曾希望它们重现人世,而今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有违我逍遥本意。”

我肃然道:“然则天意如此,伤人救人皆在一念之间,刀可伤人亦可救人,关键还在于握刀之人,我辈逍遥世间,若无过人本领,谈何逍遥二字?”

无崖子喃喃道:“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孩子你可明白?”

我微微皱眉道:“师傅说的是道无常形、难以口授的道理。然则万物皆道,能领会多少就看个人造化和机缘了。”

无崖子凝视逍遥剑,叹息说:“孩儿,天人剑诀是我逍遥派创派祖师传下来的绝世剑法,当年祖师于天地之间和乱世之中领悟到了天人之道,天人合一,以御万物,而后才推导出了天人剑诀,因此想学会天人剑诀,关键就在于领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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