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的双腿虽舒适,却总有种不踏实感,坐着抹了个身,收回双腿脚落在平面上,平稳的站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轻响传入耳边,一手提起裙摆露出脚裸来,红绳上系的一根铃铛正是发声处。
脚裸肌肤上一块红,伴随着骨头上细微的酸痛,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撞到了。
蹲下来正欲解去红绳收起铃铛,手上的动作一停,转念再想,还是自行解了下来。
我还能继续陪在公子身边计算着年月,却不能回到从前那般肆无忌惮的霸占他的偏爱了。
而今,只想在心上筑起高墙,裹上一层外壳以包裹内心的柔软。
信步回去,将披风悄悄放回梅阁,便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人不如旧,情意也随之,公子还能偏爱我到何时呢。
一手摇晃铃铛,咕咕隆隆的清脆不断,脑中突然闪过锦渊的模样。
四周漆黑一团,锦渊斜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蹙眉像在思索着什么。
看向他的同时,他睁开眼,目光犀利,我被吓了一跳,可接下来才知,那并非是在看我。
“冥枭。”
“嗯。”四周漆黑一片,我只能依稀辨认出那来人黑色身影是锦渊口中所叫的冥枭。
我曾见过的那人——鬼王冥枭。
锦渊脸色一时有些凝重,像是觉察到什么,垂着眼一手扶着心口。
我猛的回神,收起铃铛,拭去额头上一丝冷汗坐了起来。
不知哪里的光洒进内室,桌上琉璃盏散发出幽沉的光晕,盏中枝枝丫丫两三梅被映成带着金边的浅红色。
一只宽大的骨感的手散漫的搭在梅花枝上,身影挡住了光影。
恍惚间消散,红梅花瓣轻飘飘的脱离盏内,无声无息的掉在地上。
我用力眨眨眼,在闭合,再睁开
天宫时时处处亮如白昼,被浸在云气仙雾中,哪儿来的什么光。
只有人间,才有光可以照进来。
差点……
幻觉啊。
心口不禁快了半拍节奏,伸手轻抚,闭眼调息片刻。
近来听闻人间并不安生,公子忙碌,我倒也清闲的紧,倒在这梅阁大梦一场,颇有些不顾人间清欢睡到天昏地暗的意味。
只是睡得并不安生,总觉得梦见了什么,醒来却已全忘了,可要说真的全忘了,还是记得做了一个梦,留了个印象,倒让人分不清虚实了。
我不禁开始沉思,为什么会做梦,为什么要做梦。天地有其法则,好像做梦是生来就会有的,有时候我们通常会把梦忘掉,好像不留下一点痕迹,可还有梦所留下的诸多感觉,那么这些感觉到又有什么用呢,是心绪繁杂,是在预示未来,又或者是在反映现实,还是与生活相照应暗示着什么。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头,右手在虚空中拨弄,施了个清心小咒,散了胡思乱想。
紧不得暗叹,我又在思想跳脱了。
近来听闻人间并不安生,公子忙碌,我倒也倒在这梅阁大梦一场,已许久不见公子身影。
我提步出门,梅阁厢房并不见卿儿纤儿。
单手施法,右手在半空轻划。
纤儿的声音首先传来:“仙子。”语气间略带惊讶和欣喜。
“纤儿,在哪儿?”
“回仙子,正在大殿”
“公子可在?”
不等那边回答,一片梅花突现又消失在眼前,温润细腻的声音响起“阿绳,既是醒了就来大殿。”
“嗯”语毕,耳畔于沉寂。
嘴边挂着笑,迈出梅阁,步子稍快了些,我回过神,竟不知何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方才进了殿院,就见迎面两人匆匆的出来,远远的走到我身旁行礼“仙子”
“涧中不必多礼,何事这么高兴”我笑吟吟的问。
“上仙恩赐,准我们告假几日”两人对视一眼,卿儿拘谨的回。
我佯装严肃“公子差你们收拾涧里,可把事都做完了?”
纤儿苦着个脸,卿儿也面露难色“这时间不太够,怕是要耗上许久,不妨假后……”
我被他们逗笑“与你们玩笑,可莫要当真了去,公子批假,我要如何会阻?尽管去吧,回来的早了,我可不应,要将你们赶回去的。”
两人面面相觑,笑出声来“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这有何可谢,且放宽了心,涧中的事你们不必再管,归来时,我和公子会把事做完的”
“这……仙子还是等我们回来的好”
“不必,不大的事,去吧”
“嗯。”
临走之际,纤儿站在卿儿身旁,特别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回之一笑,她冲我挤眉弄眼,乐的开怀。
倒是难得见她有这样活跃的时候,她目光有意扫过大殿,卿儿拉着她离开了,我意识到什么,面上带了半点绯色。
殿院姻缘树上千千万万红绳,万万千千数不清的枝丫,想爬上去,然后再摔下来。
公子会不会冲出大殿接住我。
他若是并没有注意,怕是要摔的很痛,而我是怕痛的。
我摇了摇头,迈入大殿,不见其人而先听其声“阿绳,过来。”
进了门,公子正慵懒的坐着下棋,专注在棋面上,并没有抬头,更别说发现我的到来。
淡眉轻皱,原来是幻听,自作多情了啊。
先前的笑意还并未完全消散在唇角,面色突然因此垮了下来。
“公子好兴致,有闲情逸致在这下棋,叫我来做什么。”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语气是多么酸涩。
“多年没有再下过棋,竟有些生疏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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