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儿还是跟随沈义离开了这里,在她的记忆中,当初误打误撞闯入这里,独自一人三年的病痛折磨,直到我们的出现,才让她脱离苦海。

这座山,怕是永远等不到茶儿再回来了。

“公子?”我皱着眉头看向气定神闲的他。

“嗯。”

“你早就预谋好了结局,连过程也都是你一步步推进的是吗?”

“嗯。”

“那茶儿前两日有所好转,是因为你那时候就已经给她吃了药,她一步步遗忘了过去与景炎的记忆是吗?”

“不错。”

“那沈义来的这样巧合,也是…”

“是。”

“公子你就从来没想过如果景炎不同意这件事,执意要以己之力力挽狂澜呢?”

“他不会。”

“为何不会?”

“由爱生忧怖,若执念大过理智,那么这药也没了意义;若理智大过执念,便可提前筹谋。而景炎,显然是后者。”

被堵的哑口无言,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我们也该走了。”

“走吧。”来时没有行李,去时也是两手空空跟着他离开。

不知走了多久,我回头再看那竹屋的方向,却看到哪里被设下了禁制。急忙止步,拽着他“公子!”

我忙向回跑,被他拦腰一步迈出,便到了竹屋前。因为禁制原因,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公子不知施展了什么仙法,那是我看不懂的结印,下一秒,里面的情况便可用肉眼看到。

原本的竹屋被夷为平地,只有一棵果树的禁制中摇曳,我知道,那是景炎。

“他为何…”

“竹屋本就是为徐姑娘所建,如今她走了,确实没什么意义。可是…”

我忙接着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没想到,他对自己这样狠。”

心里咯噔一声,却听公子接下来的话“这禁制以自己的血肉为引子,将自身禁锢,旁人进不得,他也出不来,也就是说生生世世,千年万年,直至死亡,他都不能再离开此处,他将永远守护在这里。”

舞台上剩余的这场独角戏,最终是这样落幕的。

“何必呢。”为了让颤抖的手不被发现,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攥的衣服一角变了型。

他轻轻抱住我,没有开口。却让我感受到莫大的安慰。

“公子。”

“嗯”

“接下来去哪?”

“京城”

“我们走吧”

“好。”

这次,我没有在故意贪恋他的怀抱。

考虑到公子的仙术在凡间有约束,去京城风尘仆仆的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我故作磨磨蹭蹭,途中要他背我,赶到京城时恰巧七月初一。

坐到茶肆间听到他人闲谈。

千盛二十九年九月,太傅次女收到家中书信,自远在京城六百多公里的邯县的福山寺赶回家中,事出偶然,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车程足足走了两个月,路遇一场罕见的大雪,三尺积雪覆盖街道,不料回京途中遭遇雪崩,幸得并未伤及性命。

那太傅之女却因此染上寒疾,药石无医,束手无策。

苏太傅为女寻遍天下神医,三年已过,毫无起色。只可叹那二小姐天香国色,却被怪病止住了姻缘。

压低声音询问“公子,那苏太傅二小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

他不喜喝茶,支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错”

“那我们走吧。还在这儿待着干嘛?”

“…”不是你说累,非要呆在这儿喝茶吗。

太傅的府邸并不难找,很快便来到了门前。

我过去拍门,很快吱丫一声响,一小厮探出头来“姑娘何事?”

“我家郎君乃是游医,途经京城,听闻贵府有人身患寒疾,特地前来。”

那小厮看了看公子,见其一身不凡,手提药箱,眼神立刻变得恭敬“这位郎君里面请。”

咦,为什么不请我勒?

公子笑着感谢,提步拉着我进门,感到腕处他掌心的温热,心情逐渐美好。

有仆人把我们带到了大厅,备有点心,我有些惊讶,用只有公子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这苏太傅对待来客倒是很热情啊。”

“是对医者热情。”

“言之有理”兀自点点头。

“……”

方才一路走过来时所遇的楼阁台榭便知这太傅府的精致,这大厅更是敞亮开明,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没多久便有人到来,来者也不过二几龄岁的男子,模样很正,举止言谈大方有礼“家父并不在府内,我乃苏家长子名子乘,不知先生姓名?”

公子站起来回礼“在下云游四海,无名无姓,唯有一‘月’为字。”

“哦,月先生请坐。”苏子乘上坐,公子也坐了下来,我便跟着坐到了一旁,下人前来送上热茶。

“月先生尝尝我这苏府的茶水。”

公子还未开口,被我抢先一步“我家郎君不喜喝茶。”

“是我不妥了,还请谅解。不知这位是?”

我第一次严重怀疑我的存在感是不是颇低了些。

“这是师妹。”

“原来如此,下人告知我先生是位医师,不知先生师承何处?行医多久?”

“家师名讳不可外漏,我四处行医已有二十余年。”

苏子乘暗暗点头,欲言又止。“是,是”

我在一旁听的烦闷,出口打断“不如苏公子来说说这病者的情况。”

“不瞒先生,舍妹子衿自两年前回京之时遭遇雪崩,便一直身患寒疾,多少名医异士都无可奈何,如今舍妹的状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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