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今天我们夫妻大醉一场。”我道。
他笑了笑一饮而尽,又道:“明日还要早起祭祖呢。”
我想了想:“那我用去吗?”
“自然要去!”
我嘴角一沉:“那你怎么不早说,我的那些衣服那么花哨,怎么穿出去啊?”
“好,为夫的错,你穿什么都好!”
“不行,你罚酒,连发三杯!”我为他斟满了酒杯。
他也不再推脱,举头饮尽。
我一边为他续杯,一边苦恼地思索着:“只能穿那件湖蓝的了……皇后肯定又要白眼我……”
他闻言笑了起来:“你还真在意她?”
“夫君,我们来划拳,输者饮酒,在我老家叫‘石头剪刀‘布’,像这样……石头,剪刀,布……”我边比划便解释。
“不玩,已经喝太多了。”他神色愈见迷离。
我:“石头剪刀……”
他:“布!”
我兴奋大叫:“夫君,你输了!”
“石头剪刀……”
“布!”
“夫君,你又输了,你怎么总出布?”
……
炉子里的炭火渐渐熄了,已经是下半夜,这个时间恐怕是守岁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我把周蕴从椅子上搀扶到了内阁的床上,他喝的烂醉如泥,身体格外沉重。
我看着他歪在床上的脸,轻轻地唤道:“夫君……”
他一动不动,只从鼻息中浅浅地哼了一声,似乎潜意识里在应答我,可是那声音细如蚊蝇,毫无力气。
“夫君?”我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他已经彻底没了反应。换成是别人,白天就喝了那么多酒,刚刚又喝下一壶半,早就不省人事了。
我挺直地立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一刻,我筹谋颇深,期待良久,然而此时我的大脑里竟然猛地空白了一下,就像极尽曝光的镜头,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我很快清醒过来,不再耽搁一分一秒,迅速解下他腰上的玉牌。我解得异常顺利,毕竟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
转身从衣柜深处掏出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套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酩酊大醉的他,快步走出门去。
原本自由与你,无法相提并论,只可惜我与江山,你更偏爱后者。
从此以后,你权握山河,我啸傲风月,再不相见。
……
“皇上有命,将重犯周蔚秘密转移出宫!”
我手持玉牌,站在天牢门前,凛冽的哈气在我唇边缓缓化开。
见此玉牌,如见君主。
这一点周蕴并没有骗我,那牢头二话不说,立刻引我进入地牢。
原本寒冷的地牢之中竟隐隐透出些暖意,我走近才注意到,地牢中间的大铁笼附近加了一个炉子,旁边摆放着几盘吃剩的好酒好菜。
而四周燃得蜡烛外面也分别罩了红灯罩,原本阴暗的牢笼竟染上了几分节日的喜气。
原来在这除夕之夜,周蕴也动了恻隐之心。
那牢头将牢笼外的大锁打了开来。
此时,里面瘫在地上的周蔚却突然惊了,就像一只被囚困已久的鸟儿,突然发现四周的囚笼一点点消失,那种慌张无措。
在那牢头打开他脚链的时候,周蔚看到了我。尽管此时我整个人罩在宽大的斗篷之下,他仍旧一眼就认出了我。
“是你,清……”
“闭嘴!”我冷冷喝道。
他住了声,瞪着双眼,惊愕地看着我。
等到那粗重的锁链被卸下后,我立刻上前抓住他一条手臂,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扯着他果断向外面走去。
“你要……”
“别问。”
我扯着他在红灯笼笼罩的夜色当中,疾步穿行。这一条路径我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千万遍。
而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除夕,宫中的守卫竟然格外森严,我原本可以一个守卫都碰不到地精巧避开,今日却不得不与其中一个队伍打了照面。
那首领大声地喝住了我。
我顿足看着他,待他走近便大大方方亮出了玉牌,冷言冷语道:“秘务在身,休得延误!”
那首领神色一变,显然是认识这个玉牌,但他却并没有放松戒备,反而问道:“你是何人?”
我反手就是一记耳光,一下子将他的帽子扇歪了,我阴狠地说道:“你活腻了,这是你能问的?”
那首领错愕地捂着脸。
在他一脸懵的时候,我已经搀着周蔚走去了前方。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周蔚的身体竟然颤抖了起来,他竟然在笑。
我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内侧:“闭嘴!还笑!”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跟好人学的。”
“清扬啊!”他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朕就知道你没忘……”
“闭嘴,别影响我思考。”
他果真不再说话,只是侧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其实救下周蔚,我并没有考虑太多,仅仅因为他也曾对我心慈手软过。
我按照脑海中的路线,一时用假山树丛做掩体躲避,静候着巡逻队伍走过,一时又争分夺秒,气喘如牛地狂奔。
顺利出了承天门,我们依旧一路不停,向着北走一公里,在尽头处向东转,再行两公里,可见竹林。
这是我事先就和玉葵约定好的地点。
果然,我的好玉葵没有让我失望,一架马车就停在幽深的竹林之中。
“姑娘!”玉葵发现了我,立刻激动地跳下了马车迎了过来。
她原本是想拥抱我的,却意外看到了旁边的周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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