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上、植绒沙发上,都有或深或浅的污渍,溪草凑近闻了闻,一股骚臭,又看了眼沙发脚上的抓痕,想起方才进门前,佣人抱着只白色的波斯猫下楼,立刻明白了。

看来陆荣坤家里养的猫儿平日是把这里当做了厕所,随意拉撒,也是听闻她要来,才匆匆打扫过。

为了掩盖,屋里点着浓重的熏香,和病气、尿骚、药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溪草想打开窗子,让陆承宣透透气,却发现铁栓已经锈了,可见常年没开过,难怪通风不好。

可见陆荣坤夫妇是怎么“照顾”陆承宣的。

爱女失踪,爱妻又离世,精神崩溃让他选择以大烟麻痹自己,所谓“朋友”为了图谋他的财产,这样暗中折磨他,让这个原本曾留洋法国,醉心艺术的绅士,变得恶臭难当,连猫都骑在他头上。

溪草看不起懦弱的男人,更憎恶大烟鬼,却还是有些同情陆承宣。

傍晚时分,佣人做好了饭前来请她,溪草于是下得楼来。

陆荣坤的儿女们都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