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适意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有忘记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于是便吩咐小厨房备饭,说了两样自己想吃的,嘱咐样式简单就好。

正当她埋首处理今日使团一些未完的事情时,元夕在门口等候多时,欲言又止。

苏适意抬头的空档看见他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一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活活被弄成了小娘子。

不忍心他继续纠结,苏适意笑骂道:“元夕,鬼鬼祟祟的,有事进来回。”

元夕看着她笑语盈盈的模样不仅没放松,反而更有些害怕,倒让苏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主…江北少主说…他也还没有吃饭。”

苏适意一听果然炸毛:“他没吃就让小厨房做给他吃,难不成要我做吗!折腾我一个下午还不够,我还得想怎么跟其他城池的少主解释这破事,连吃饭也要问我,去去去,吩咐小厨房,他爱吃什么给他做什么,我请客。”

元夕看着她这模样实在有趣,但又有些怕她真的生气伤身,近来度商大会已让她焦头烂额,裁衣的时候都窄了几寸,若再心里添许多病症那倒不好,于是想了想便道:“江北少主说,他初来乍到,想观民风,体民情,所以请少主尽尽地主之谊,带他四处游览一番,最重要的是带他到最负盛名的丹青街,黛河舫,方能以小见大,也有益于通商事宜。”

听着他头头是道的论调,苏适意心里那个名为南言的小人已被扎死了,死的透透的,她恨恨的说道:“我手头一堆事情,就不亲自带江北少主出游了,还请他见谅。不过我会安排对江南城十分熟悉的中元做他的向导。”

元夕将苏适意的话原封不动回了南言。

不一会儿,元夕又开始在门口磨磨蹭蹭。

“怎么说?”苏适意在一堆公文中头也不抬。

“他说…名字不吉利,不要。”

苏适意抡起一本公文就要砸过去,但想想眼前的是无辜的元夕,并不是令人愤恨的南言,便就作罢。

忍了又忍,苏适意只好耐着性子说:“我真的真的很忙,请他不要再来烦我了。”

元夕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少主,属下还是觉得您亲自去与江北少主说清楚吧,否则江北只当我们怠慢,影响了两城接下来的邦交反倒不好。”其实是他实在不想再在这两人之间感受冰与火两重天的待遇。

苏适意深呼吸了四五十次,终于勉强压住了想杀了南言的欲望,大步流星的赶去闲致园的侧院。

苏沫还小的时候跟着娘亲住,长大了之后也在闲致园的侧院跟她住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搬去了抒意园,所以闲致园的侧院已经荒废了多时,只有一片药田是苏沫单辟出来种一些十分珍贵的药草,每月都要来照看,便是自己来不了也不假手于人。

苏适意踏入侧院扑面而来一股陌生感,她有理由怀疑南言改造了她的侧院。

“来了?”南言歪靠在门框上颇有趣味的看着她。

苏适意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环顾了一周。闲致园侧院的主屋已经很大,足够南言在此练武、弹琴,还附有给苏沫的藏书阁,所以看书也甚是方便。

苏家人都喜欢外出游玩,但更喜欢窝在自家,一月出去两三次,必然玩个痛快,然后剩余的时间就都呆在家里自娱自乐,所以苏府自成一个体系,日常生活、玩乐所需府里应有尽有。单闲致园内就可以演武练习、游湖赏花、看戏听曲,诸如此类赘述不尽。

如今南言住了进来,藏书阁他自然一定是要打扫一新,归置了一些自己的书籍,家具他没有大改,添了一些自己带来日常用习惯了的。

即便苏适意心中有着火气,也不得不说这厮品味实在很高,侧院当时被苏沫搞得像是药房,如今被他略一改动便雅致了许多。

待视线巡查完毕,苏适意才不情不愿的哼哼两句:“不是你招我来的吗?还嫌我们中元的名字不吉利,真是…”

话未说完便猝不及防的被南言拉进了屋里。

“你干嘛?”

南言捂住她的嘴,右手缚住她挣扎的手。偏偏苏适意于外家功夫上虽不低于他,内力上却又一直差他半点,不然也不会在不韪山庄就被他欺负。

“噤声,外面有人。”

苏适意听见之后便停下了动作,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南言便松开了她。

“有人你躲什么?”苏适意压低声音道。

南言一时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侧耳倾听着外间动静。

苏适意见他如此神情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屏息噤声站在一旁。他凝重的样子十分好看,一般的小姐此时大约会芳心暗许,苏适意盯着他看,心里却千回百转,她现在可不觉得他住进苏府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便于商议”,怕又是有一些复杂的隐情。能让他如此忌惮,并且令他不得已住进苏府别院的人,一定是个厉害人物,也不知道她惹不惹得起。如此想着便更讨厌他,巴不得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良久,苏适意才感觉到南言身上那股杀气已经散去,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想问什么便问。”南言看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提起勇气又放弃,想要说出口又闭了嘴,不由好笑道。

苏适意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你就告诉我,你的事我兜不兜的住。”

南言不禁失笑,半晌又正经起来:“你助我,我们二人就能兜的住。”

苏适意眼神发亮:“真的?不会牵扯到度商大会吧?”

看着她如狐狸般的小眼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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