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重病?
这明明就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毒杀!
当时六岁的赵昊,即将要引渡真气入体,第一次踏入武道。
不过当时赵定边还在边疆,便请了当时名动京城武道宗师代为引渡。
却不曾想,引渡之前那个宗师被大徒弟下毒,引渡途中直接走火入魔,真气带着毒素在赵昊体内横冲直撞。
皇帝听闻这个消息,立刻派来大内高手和御医,帮赵昊解毒续命。
等赵定边星夜兼程赶回来时,那位宗师已经毒发身亡,他的大徒弟也不知所踪,而赵昊也是被大内侍卫和御医堪堪吊着命。
当时御医对赵定边说:“此等伤势,非宗师不能救!祛除邪毒保丹田并非不可能,但势必会跌落宗师之境;但若只是护住心脉,七天七夜之后便能以药祛毒。如今我们荒国国力积弱,又东邻强魏,还请镇国公以大局为重。”
七日后,镇国公马不停蹄地奔回战场。
临行前,他抚着还在昏迷的赵昊的脸颊,老泪纵横:“昊儿!不是爷爷不想救你,只是救了你这一次反而是害你。爷爷愚钝一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安安稳稳活一辈子。”
镇国公此深明大义之举,使得民间朝堂无不触动。
皇帝更是既感动又震怒,安葬宗师之后,立刻下令搜查宗师大徒弟的下落,最终在西疆之外某个蛮族部落中查到踪迹,当即满门抄斩,一家人的尸首在京都城门挂了七天七夜。
从那以后,荒国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便对赵昊百般溺爱。
山珍海味,奇珍异兽,凡是赵昊想要的,就从来没有断过。
即便这头被魏国视作镇军之宝的火麟马,皇帝也毫不眨眼地赐给了他当座驾。
只是……
“谁都没有怀疑皇帝!”
“也是!皇帝怎么可能一举同时害了荒国唯二的大宗师?”
“但这么刁钻的下毒时机,怎么可能被那大徒弟如此轻易地找到?”
“多大的仇,让他胆敢同时暗算两个宗师?”
“我爷爷写给老宗师的可是密信,整个荒国,谁有资格看到?”
“有趣,真是有趣啊!”
赵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
他端起桌上的通心茶,已经有些凉了,仰起头一饮而尽,淡淡苦涩,略有回甘。
这通心茶是皇帝赏赐下来的,价值千金有价无市,从自己心疾缠身之后就没有断过。
别的病人千金难求,自己却把它当维他柠檬茶喝。
良久,良久。
唉……
赵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回到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却感觉比在青楼征战一夜都要累。
心累!
天色渐晚,当夕阳的余晖洒满窗子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红苓的声音。
“公子,夫人叫你吃饭!”
赵昊这才从躺椅上挣扎起来:“来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抗拒的三件事:皇帝让忠臣死,老师叫家长开家长会,还有就是当妈的叫儿子吃饭。
尤其是镇国府,荒国如此威名赫赫的一家,却总共只有四个人,更是缺一个人就不开饭。
若是迟到了,怕是要受到三个长辈的白眼。
赵昊飞快起身,趿拉着鞋子便朝前厅跑去,简朴的四菜一汤刚刚上桌,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他刚坐下,就感觉脑袋被人拍了一下。
转身一看,发现白秀正嗔怪地看着自己:“手洗了么就坐下?”
赵昊无奈,只得唤丫鬟送来热毛巾,随便擦拭了一下又准备坐下,却被白秀又是一拍:
“你爹呢?去叫你爹吃饭!”
赵昊沉默片刻,悠悠说道:“娘,您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白秀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那娘可就直说了!”
赵昊咧了咧嘴,果然是对自己有意见,只得点头道:“您说,您说!”
见赵昊这么乖,白秀就更开心了:“你今天作的诗娘都看了,娘的那些姐妹也都是赞不绝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比你之前的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诗词好多了!
昊儿,你在诗词上天赋那么高,只要多看一些正经的书,必定会成为文坛大家,娘托人从齐国带了不少名著的拓印本,你这段时间就别逛青楼了,在家里好好看书,争取成为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
赵昊:“……”
这语气,这说辞,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典型的鸡娃教育么?
孩子!虽然你成绩烂,但其实你不笨,为娘给你买了一套黄冈密卷,做完必能考上清华。
果然,天下的父母都一个样,黑脸汉子除外。
这个时候,一旁闭目养神的赵定边开口了:“白秀!为父虽是武将,但也读过几本书,文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灵气,若天才真能靠名篇填鸭出来,那我们荒国岂不是早就人才辈出了?
你从齐国购来的书放在书房便可,昊儿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你也别勉强他!”
白秀有些不解:“爹?”
赵定边摆手:“此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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