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活得不如一条狗
哗的一声,一盆刺骨的冷水浇到身上,沈轻歌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她费力地眯起眼睛,“林曼舞?”
“表姐还认得我。”
林曼舞价值不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沈轻歌,容貌姣好的脸上妆容精致,却挂满了恶毒。
挂在墙上的电视还在不知疲倦地轮播着林曼舞拿下国际影后的消息,沈轻歌冷得全身打颤,艰难地翻过身来,带动着拴在脚踝上的,足有手臂粗的铁链哗啦作响。
沈轻歌仰着身,一双被冷水激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林曼舞,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怎么敢忘了你?八年了,你的这张脸,我可是做梦都想亲手撕碎呢。”
林曼舞不怒反笑,一身高定的晚礼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花容月貌,就连露出来的脚踝都那么细嫩好看。
她的怀里抱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狗,一看就知道是高贵的品种。
沈轻歌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林曼舞放下狗,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根烟。
小狗跑到沈轻歌身边,嗅了嗅,然后抬起后腿,在沈轻歌的身上撒了一泡尿。
袅袅的烟气氤氲开去,林曼舞勾起鲜红的唇,笑得十分开心,“我今天刚刚从国外领奖回来,少君跟我说,让我来伺候姐姐你洗澡。”
从林曼舞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沈轻歌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地颤抖了几下。
那些用来给马刷毛的硬直毛刷狠狠擦过皮肤的触感,就像是无数的钢针掠过肌肤,留下密密麻麻鲜红的血道,一次一次地痛得她彻夜难眠。
看到沈轻歌的瑟缩,林曼舞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沈轻歌,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轻歌的浑浊的眸子被大片大片的惊恐填满,林曼舞畅快地笑了几声,向前几步,把燃烧的烟蒂按在了沈轻歌的脸上。
嘶啦的灼烧声,还有焦臭味传来,沈轻歌却似痛得麻木了一样,一动不动。
接着,林曼舞起身,把这房中的一面镜子转过来,正对着沈轻歌,然后,她不顾晚礼服染上沈轻歌身上的水渍,蹲下身,鲜红的指甲硬生生地掰过沈轻歌的脸,逼她看向镜子。
林曼舞的脸上是透骨的狠毒,“沈轻歌,我之所以还留着你你这双眼睛,就是为了享受这一刻,
“你看看,看看镜子里的你,跟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沈轻歌哪里有半点像?你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
沈轻歌的视线被迫落在面前的镜子上。
镜子里的她浑身上下不着片缕,曾经细嫩的皮肤如今干裂黝黑,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蓝少君是故意的,就让她像一条狗一样,以最难堪的姿态,被囚在她曾经和家人一起生活的别墅里。
她的头发贴着头皮,参差不齐,这是这些年来林曼舞来拿她撒气的时候,一缕一缕地生生揪掉的,像是丑陋的癞子。
她的脸上,一个挨着一个的烟疤坑坑洼洼地占了满脸。
沈轻歌浑浊的双眼干巴巴的,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从镜子里看着林曼舞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林曼舞,就算没了沈家,你就过得好了么?”
林曼舞脸上的笑一僵,随后泄愤似的把沈轻歌的头狠狠磕在地上。
她慌了。
仿佛即使是沈轻歌落得现在这样的田地,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而她林曼舞,永远只是借着沈家一点微弱光芒的可怜虫!
沈轻歌看到林曼舞眼底连厚厚的粉底都盖不住的黑青,轻笑一声,“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看来蓝少君没有亏待你。”
想起那个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如今的沈轻歌提到他的名字,却只剩下了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蓝少君,他毁了自己的家,气死了自己的父亲,毁了他三个哥哥,又用一条铁链锁把她在这里,整整八年。
他不让她死,只让她生不如死。
沈轻歌从来不敢低估他的恶毒。
看到林曼舞脸上的表情,沈轻歌就知道,那个可怕的男人,也在折磨着林曼舞。
沈轻歌一页一页地从地上捡起散落在自己身边的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看到你的日子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林曼舞本来一脸怒气,但转瞬又笑了起来。
她起身走向墙边的酒柜,从上面拿起沈轻歌的三哥珍藏的那些洋酒,摔向四周。
沈轻歌的心头升起几分不详的预感,果然,就听到林曼舞不慌不忙地说道,“沈轻歌,我马上就要跟少君结婚了,他还想留着你,可你对我来说,太碍眼了。”
沈轻歌的存在,就像一块烙印,在时时刻刻地提醒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说着,林曼舞点起打火机,看着沈轻歌冷冷一笑,把打火机丢到了窗帘下。
洋酒遇火即燃,呼地一声,跳蹿的火舌攀上窗帘,顷刻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片火海。
林曼舞转身离开,“我会告诉少君,是你用我落下的打火机点燃了草稿纸,烧死了自己。
“沈轻歌,你该谢谢我,否则,蓝少君真的会关你一辈子。”
突然,林曼舞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脸上是恶毒的笑,“哦,我忘了告诉你,你大哥沈黎,早在七年前就被蓝少君安排的人折磨死了,你远逃国外的二哥也因注射毒品过量致死。
“蓝少君说什么只要你活着就放过他们的话,根本都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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