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瞧瞧。”阿谁悄悄地道,她的眼角往二楼一飘,林逋就被挂在二楼的招牌上,“看能不能寻到机会放了林公子。”玉团儿压低声音道,“太危险了,上面肯定都是高手,你要怎么救他?”阿谁摇了摇头,“我只上去看看,如果寻不到机会,绝不会轻易动手。”她轻轻拍了拍玉团儿,“妹子,姐姐痴长你几岁,遇到的事也比你多些,所以姐姐不怕。你坐在这里小心点,若是应付不来,就抱着凤凤跳墙逃出去。”玉团儿低声道,“我绝不会逃,但我一定保护凤凤。”阿谁点了点头,抚了抚她的发丝,转身往楼梯而去。

玉团儿抱着凤凤坐在院子里摘菜,一边看着阿谁的背影。阿谁个子比她略高,身姿婀娜,步履安然。她一直觉得这位姐姐很不幸,经历很坎坷,有时候很淡然,淡得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淡得仿佛只是个躯壳,但有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她镇定容颜之下的那颗心,也许并非然没有渴望。

阿谁又自楼梯上退了下来,到忙碌的厨房里去端了几杯茶。玉团儿遥遥看见似乎有个人问了她几句,也不知阿谁答了些什么,那人对她很是和善,指着二楼说了几句,阿谁便端着茶盘上去了。

玉团儿抱着软绵绵的凤凤,看不见阿谁的身影,她一时间觉得很无措,没人来告诉她在这种人来人往,每张面孔都很陌生的地方应该怎么做?原来她一直很幸运,一个人躲在无人的深山中,遇见了柳眼和沈郎魂,虽然他们的面目都很难看,但他们对她都很好……之后遇见的人,方平斋、阿谁……大家也都真心实意的对她好,没让她感觉到孤单。而阿谁姐姐……玉团儿低头摘菜,阿谁姐姐想必从来没有幸运过。

阿谁端着茶水上了二楼,一踏上二楼,颈上骤然多了几柄刀刃,抬起头来,二楼是风流店的故人,当先的一人就是白素车。白素车见她上来,刀刃加劲,冷冷的问,“是你,你来做什么?”阿谁低下头来,“我在半路上被桃姑娘的手下擒住,听说尊主会来,所以桃姑娘送我来。”白素车目光微微一闪,“当真?”阿谁点了点头。白素车收刀而起,其余几人也跟着收回兵器,“桃姑娘不来此地,怎会送你过来?”阿谁低下头,“我被小静擒住。”白素车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坐下吧,听探子回报,已有了柳眼的消息,你坐在窗口,让四面八方都能看得到你。”她手指挂着林逋的窗口,阿谁走了过去,面向窗口,窗下挂的就是林逋。

二楼有人端着一盘猪脚已吃得满面是油,这人奇肥无比,断了一手,正是抚翠。见白素车指挥阿谁站到窗口,她哈哈一笑,“这丫头竟然没死,倒也奇了。有她站在这里,不怕尊主不来啊!我看是不是也要把她手脚缚起,挂在林公子旁边?如此郎才女貌,一双两好,不挂当真可惜得很。”

二楼另有一人浑身黑衣,面上戴了人皮面具,站在一旁,目光在阿谁面上一扫,精光闪烁。白素车淡淡的道,“东公主的想法不错,我看就把这丫头也吊下去,以免另生枝节。”抚翠连连点头,“我来绑!”白素车冷冷的道,“你若是偷偷捏断她手脚,万一柳眼回来为她殉情,鬼主面前你担待得起么?”抚翠的咽喉咕噜一声,怪笑道,“素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你来绑吧。”

白素车自袖中摸出一块白色手绢,将阿谁双手缚起,提了起来扔出窗外,悬在林逋旁边。阿谁一派顺从,并不反抗,不料刚刚把阿谁扔出去不久,外边围观的众人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白素车和抚翠惊觉不妙,双双探头出去,就在她们探头的刹那,挂着阿谁和林逋的绳子突然断开,阿谁大叫一声,“妹子快逃!”随即摔了下去。

一块淡紫色的帕子迎风飘起,上面以眉笔写着两个大字“救人”,此时正随风越飘越高。阿谁和林逋两人突然摔下,两道人影电光火石般闪过,接住二人,轻轻落地。白素车和抚翠微微变色,这两人,一人是峨眉文秀师太、一人是“霜剑凄寒”成缊袍。

原来阿谁在第一次上楼之时便暗写了那“救人”二字的手帕,写完之后下楼,端了盘子上去,把手帕攥在手里,掩在茶盘之下。白素车把她扔了出去,她手心里攥着的手帕随即扬出,外边都是武林中人,眼光何等犀利,自是一瞬之间都看清了。然后她不知用什么方法弄断绳索,导致她和林逋两人临空跌下,脱离控制。

文秀师太和成缊袍两人武功卓越,既然事先提醒,出手救人并不困难。阿谁被文秀师太接住,落地之后喘息未定,手指着林逋,“保护……保护这位林公子。”成缊袍认得阿谁,知她和唐俪辞关系匪浅,当下招呼一声,中原剑会的人马将阿谁和林逋团团围住。楼上抚翠和白素车探出头来,已是为时已晚。

“他们都是风流店的人,已知道柳眼的消息,这位林公子是柳眼的恩人,他们料想他会来救人,所以把他挂在楼头。”阿谁急急解释,“成大侠,猩鬼九心丸的解药只有柳眼能制,当今天下谁都想生擒柳眼。而他必然会来救林公子,所以务必保护林公子的安,不能让柳眼再度为风流店控制。”文秀师太奇道,“你是什么人?”阿谁站在当地,低下头来,“小女子一介平民……”成缊袍一手扯断她手上缚的手帕,淡淡的道,“这位姑娘是唐公子的朋友。”阿谁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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