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唐公子!来人啊!这是什么东西?”在他大嚷大叫之下,那只怪虫翩翩飞走,穿窗而去。邵延屏往自己脸上打了两拳,鼻子眼圈顿时红了,转身往外奔去,“唐公子你可千万死不得……”在他大叫之下,很快有人奔进房来,第一个冲进房来的是蒲馗圣,只见唐俪辞僵死在床,脸色青紫,身上许多小虫乱钻乱爬,突地有一只自床上跌下,嗒的一声地上便多了一团黏液。他大叫一声倒退五步,双臂拦住又将进房的成缊袍,“不可妄动,这是负子肠丝蛊,该蛊在人身产卵,其虫随即孵化,钻人血脉,中者立死、身成为幼虫的肉食,幼虫吃尽血肉之后咬破人皮爬出,最是可怖不过!”成缊袍冷冷的道,“我只见许多幼虫,又不知他死了没有,让我进去一探脉搏。”蒲馗圣变色道,“那连你也会中毒,万万不可!”两人正在争执,邵延屏引着一位年纪老迈的大夫快步而来,“病人在此,这边快请。”那老大夫一见房里许多虫,脸色顿时就绿了,“这这这……”邵延屏不理他“这”又“那”什么,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那是什么东西?”那老大夫迈入房中,伸手一搭唐俪辞脉门,“这人早已死了,你你你大老远的把老夫请来看一个死人,真是荒谬……这人四肢僵硬、脉搏无、身上长了这许多蛆……”他急急自屋里退了出来,“这人老夫医不好,只怕天下也没有人能医好,节哀吧。”
邵延屏苦笑看着唐俪辞,“怎会如此?”蒲馗圣长长的叹了口气,“唐公子不知在何处中了负子肠丝蛊,那是苗疆第一奇毒,中者死得惨酷无比,唐公子才智纵横竟丧于如此毒物之下,实在是江湖之哀、苍生之大不幸。”邵延屏笑都快笑不出来了,“现在人也死了,那些虫怎么办?”蒲馗圣道,“只有将人身连虫一起焚毁,才不致有流毒之患。”邵延屏道,“这个、这个……让我再想想。”成缊袍皱起眉头,事情变化得太快,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相信,唐俪辞真的死了?像他如此这般人物,就这么死了?目光往唐俪辞脸上看去,那脸色的的确确便是一个死人,胸腹间也没有丝毫起伏,但……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邵延屏低声嘱咐大家不可将唐俪辞已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大家照常行事,他今晚便派人搭造焚尸炉,明日午时便将唐俪辞的尸身焚毁。众人点头而去,邵延屏将唐俪辞房门关起,命两个弟子远远看守,千万不可进去。
此时是日落时分,未过多久,夜色降临,星月满天。
邵延屏去了成缊袍房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阿谁尚未得知唐俪辞“已死”,但她今夜也并无去看唐俪辞的意思,普珠上师和西方桃也尚未得知此事,知情的那位老伙计又已被邵延屏送下山去,今日善锋堂里一切如常,无人察觉有什么变故。
“扑扑”两声,看守唐俪辞房门的两人突地倒地,一条黑影倏然出现在门前,轻轻一推,房门应手而开。趁着清亮的月光,那黑影瞧见唐俪辞的尸体仍然在床上,那些透明小虫都已不见,而被褥上留下许多细细的空洞,显然虫已穿过被褥进入唐俪辞肉体之中,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仍有些不大放心,伸手去摸他的脉门。
触手所及,一片冰冷,唐俪辞果然已经死了。黑衣蒙面人低低哼了一声,抽身欲退,突地那只“已死”的手腕一翻,指风如刀,刹那黑衣人的脉门已落入死人的掌握!黑衣人大惊失色,扬掌往唐俪辞身上劈去,唐俪辞指上加劲,黑衣人这一掌击在他身上毫无力道,只如轻轻一拍。只见幽暗的光线之下,那死人仍旧闭着眼睛,突地勾起嘴角笑了一笑,这一笑,笑得黑衣人身冷汗,“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