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那几道人影犹如蝶花四散,悄然出屋上树。
凤凤从花架下探出头来,双手拍在地上,对屋外看了一眼,慢吞吞的爬出来。他沿着屋角慢慢的爬,屋外众人目光被窗户所挡,却看不到他。凤凤自厅堂慢慢爬入柳眼的药房,东张西望了一阵,药房里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只有硕大的药柜和桌椅。他扶着太师椅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推了那椅子一把,“碰”的一声,那把太师椅倒了下来,压在暗道的入口。
密室里的四人骤然听到头顶“碰”的一声巨响,都是吃了一惊,阿谁脱口惊呼,“凤凤……”方平斋凝神静听,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噤声!有人!”
有人闯进鸡合山庄,凤凤独自留在上面,非常危险,但又不能让人发现柳眼就在这里,方平斋和柳眼万万不能出现。阿谁和玉团儿即使出去也应付不了闯庄的敌手,如何是好?
上面一共有几人?要如何才能将这一群人一网打尽,不让一个人回去报信?方平斋想来想去,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半点办法,而玉团儿对着机关猛力扳动,那机关受楠木太师椅压住,竟然纹丝不动,他们四人被机关关在密室之中,除非发力打破地板,否则根本出不来。
四人一起看着上头,阿谁身发抖,凤凤在上面,被人发现了么?他还在上面么?还活着么?或者是早已被人带走?
凤凤的确还在上面,屋外众人被突然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婴孩的呼吸微弱轻浅,耳力未至绝高的人难以分辨,在树上面面相觑。未过多时,屋里又发出“碰”的一声声响,领头的紫衣人呸了一声,“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他翻身落地,悄悄又窜了进去,猫着腰往药房走去。
鸡合山庄依然看起来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紫衣人跟踪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近药房的大门。
药房的门半开着,里面光线幽暗,他走到门前,很容易看到两把太师椅翻到在地上,一把压在另一把上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空空荡荡的桌子,空空荡荡的椅子,药柜上虽然摆了许多药瓶,但显然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躲在药瓶里头。紫衣人满怀疑惑的走了进来,地上有一滩潮湿的水渍,似乎是翻倒的茶水,他踩过水渍,把其中一张太师椅提了起来,掂了掂,这的确是张寻常的椅子,没有丝毫机关在内,更不可能平白无故自己翻倒。
难道是屋外埋伏有绝顶高手,以掌力推倒了这两张椅子?紫衣人疑惑的看着窗户,药房的窗户关得很严实,如果有人以劈空掌力来动手脚,窗户必然也会破损,难道世上竟然有一门隔山打牛的功夫能够从数丈之外穿透窗户推倒两张椅子?
如果真有这等高手,花费如此大精力推倒这两张椅子,有何居心?若是柳眼一路,早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他们六人一起做了,何必装神弄鬼?
“咿呀”一声,他推开了窗户,窗外就是树林,一抬头便见伏在树上的同伴。紫衣人怒目相视,挥手让他躲得远些,趴在窗外,方平斋又不是三脚猫,若是他回来了怎可能不发现?
外边树上的人影悄然退去,紫衣人回过身来,皱眉看着屋里古怪的椅子,想了一阵不得要领,决意退出房间。刚刚转身,突听身后“咯”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翻倒滚开,他本能回头,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突然倾倒,在地上滚了几下,瓶中无色的液体缓缓流了下来。
古怪!无风无人,瓷瓶又怎会自己翻倒?紫衣人惊疑之极,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自瓶中流出的水慢慢渗到地上那滩水渍里,转瞬之间,那渗入的清水变成了浓郁的血色,再过片刻,地上整滩水渍都变成了血。
紫衣人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地上那滩血仍然在,并不是他眼花或者做梦,他身僵硬,一步一步的倒退出房门。就在这时候,地下突然发出“咯咯”一连串的异响,宛若僵尸出坟,紫衣人大叫一声,转身向外狂奔而去,“有鬼有鬼!”
“大哥!”外边树上的几人纷纷追去,紫衣人狂呼大喊,“有鬼有鬼!有鬼啊——”
地下暗道门打开,方平斋几人终于扳开机关,冲了出来,“凤凤……”
药柜靠近书桌的小柜门打开,凤凤从里头爬了出来,笑得咯咯直响。阿谁把他抱了起来,一颗饱受惊吓的心终于落地,方平斋莫名其妙的看着紫衣人远去的方向,“怪了,我还没开始杀人,他怎么会说见鬼?”玉团儿指着地上那滩血红的水渍,“有血有血!”方平斋看见那滩“血迹”,吓了一跳,“哎哟!见鬼了见鬼了,哪里出来一滩血?难道本宅有冤鬼?难道师父你在密室中偷偷杀人,遭到报应?难道是死鬼也好色,看上了师姑你貌美如花青春年少,所以——”
“你闭嘴!”柳眼低沉的道,他扳开凤凤的手,看他手上并无药水,稍微放了心,“带孩子出去,给他洗个澡。”阿谁虽不知何故,却是匆匆出去。柳眼看着地上那滩“血迹”,他当然知道那并不是血,只是酚酞遇上强碱,变成了血红色,酚酞和碱都是他为了测试抑制剂配制的,但凤凤怎会知道将两种东西混合就会变成红色?他依稀记得,有次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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