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拉住她的手,“妹子。”她低声道,“姐姐对不起你。”玉团儿正愤怒的看着柳眼,握起拳头就要打下,闻言一怔,“什么?”阿谁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我没脸见你。我对他说……我对他说……只要他说要我,我就跟他走。我答应过你,绝不会和你争,但我不要脸,我……”玉团儿呆住了,猛然转过头来,阿谁脸色惨白,“我对不起你。”

玉团儿目中有伤心之色一掠而过,呆呆的看着她,“我很生气。”阿谁点了点头,她却摇了摇头,“但是……但是他又不是我相公,你想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呢?”她伤心的眼色并不是对着阿谁,“虽然我是最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他总是比较不喜欢我。”阿谁眼中满是泪水,闭上眼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我对他说,只要他要我,我就陪他一辈子。可是他不要我……”玉团儿吃惊的张大嘴巴,“他很想你的,喜欢你的,干嘛不要你?”

“傻妹子。”阿谁凄然道,“他不要我,他不肯让你服毒,他自己服毒,你难道还不明白?”玉团儿张口结舌,阿谁苦笑,伸手掠了掠她额上的发丝,“他在乎你的,他不想你受苦,宁愿自己受苦,至少他当你是很重要的人。”

玉团儿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他干嘛不说?他不说我又不知道。”她扑了下来,跪在柳眼身旁,“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救他?他是不是很难受?”

“退后。”方平斋的红扇搭到她肩头,“靠得太近很危险,让我来。”玉团儿被他一扇扳倒,方平斋给柳眼扇了扇风,“师父,你这间密室乱七八糟,通风不好,灯光昏暗,东西又被你推倒了一地,我实在不知道哪一瓶才是你炼出来的解药。如果你神智还清楚,还能说话,就勉强说一下,要给你服用哪一瓶药物才能解毒?”

柳眼浑身冷汗,双目紧闭,也不知道听到他说话没有。顿了一顿,方平斋又道,“如果你不能说话,那就听我说。那瓶解药,是药丸或是药水?是药丸你动一下手指,是药水你就不要动。”玉团儿爬了起来,柳眼僵硬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很好,药水装在什么样的地方?在这个房间里,你动一下手指,不在这个房间里,你就不要动。”方平斋又道。柳眼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玉团儿大喜,“在房里在房里。”

“是什么颜色的瓶子?是花色你动,是色你就不动。”

柳眼不动。

玉团儿跳了起来,“色的药瓶,里面是药水。”她开始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阿谁匆匆站起,一起动手找解药。不到片刻,两人找出七八瓶色、装有药水的瓶子,方平斋一瓶一瓶的询问,却竟然没有一瓶是解药。

三人相顾茫然,柳眼所说的解药究竟在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柳眼缓缓睁开眼睛,厌恶的看着身前的三人,毒发的时候被这三人团团围住,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孤枝若雪的毒性已经过去,下一次发作要等到午夜,他坐了起来,浑身仍然在一阵一阵的抽搐,张了张嘴,牙齿仍然在打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真的很奇怪,到底哪一瓶是解药?你这间密室里里外外药瓶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好不容易找到这八瓶药水,你却都说不是,究竟解药在哪里?”方平斋摇扇看着柳眼,“还有你身上这些难看丑陋恐怖令人作呕的斑点,什么时候才退得下去?”

柳眼抬起手来,端起桌上的一个茶碗,那茶碗中是些暗褐色的液体。方平斋张大嘴巴,“难道这就是解药?”这茶碗放在桌上,碗里的东西看起来很污秽,半点看不出“解药”的气韵。

柳眼端起茶碗,拿起桌上的一柄短刀,在腕上划了一道伤口,玉团儿大吃一惊,“哎哟”一声替他叫了出来,却见柳眼将那碗暗褐色的液体涂抹在伤口上,涂抹了一遍,过了片刻又涂抹了一遍。

很快他手臂上的红色斑点褪去,恢复雪白光洁的肌肤,这解药似乎循血而上,随着血液流转就能遍布身,解去奇毒。方平斋大喜,“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奇效?”

“这是唐俪辞的血。”柳眼淡淡的道。

三人本来都面露喜色,入耳这句话都是骤然一呆,“唐俪辞的血?”

“这是唐俪辞的血,加入少许蛇毒,让它不至于凝结。”柳眼低沉的道,“再加入丁香和桂皮,可以防腐。”

“难道唐俪辞的血就是解猩鬼九心丸的奇药?”方平斋奇道,“既然如此简单,何必你冥思苦想?请唐公子坐下,每日收他三碗五碗血,加些蛇毒丁香,发给大家涂去,岂非很快便天下太平?”玉团儿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把人家说得像头猪一样?”阿谁叹了口气,“应该没有如此简单吧?”

柳眼摇了摇头,“能解毒性的药物很多,珍珠绿魅、香兰草、某些性子奇寒的剧毒,包括唐俪辞的血。”他看着手腕上的伤口,“但能解毒,却不能解瘾。”阿谁低声道,“也就是说,唐公子的血也并不能真正解毒?”柳眼道,“不能。”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解毒?”玉团儿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做了很多药,也许可以解毒吗?”柳眼望着桌上许许多多的药瓶,“可以,这里面有一种,吃下去会让人昏睡,如果他能昏睡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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