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也不回,冷冰冰的道,“和你起冲突,我等未必有利。”
“剑王忒谦了。”唐俪辞柔声道,“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余泣凤策马而去,红蝉娘子和清虚子一言不发,显然经过玉箜篌的刻意交代,以防唐俪辞挑拨刺探,一行人便如来时一般,利落而去。
地上只余两个人头,以及一地尸首。
唐俪辞回过头来,芳娟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两个人头,呼吸急促,脸色仍是说不出的苍白。钟春髻方才提剑要杀她,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公主,却是对她忠心耿耿,到头来的下场是公主提剑要杀她。
“芳娟。”唐俪辞微笑道,“受惊了么?”
芳娟猛地抬起头来,她认得这位秀雅风流的唐公子,“唐……国舅爷……”
唐俪辞点了点头,“你是二公主的婢女?”
芳娟应道,“是,但我被二公主赐给了……赐给了琅邪公主……”说到钟春髻,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惊恐之色,“我没有想到公主她年少美丽,却竟然……竟然如此可怕。”
“二公主有没有说起过,当年失踪的三公主,这位琅邪公主身上,可有什么可供确认的印记?”唐俪辞微笑,“或者有什么可以相认的信物呢?”芳娟怔了一怔,“信物?”她用心思索,“并没有什么信物,公主和二公主长得很像,也是在当年收养公主的地方找到的,难道有假?”
“长相有时候只是偶然,”唐俪辞道,“当年琅邪公主被葬下坟墓,身上应该携带有陪葬之物,或许她长大成人之后,手上仍然留有这些东西。如果钟姑娘手中有信物,身为公主就毋庸置疑。”他的说法很奇怪,芳娟在宫内多年,心知他话外有话,弦外之音就是钟春髻有可能并非公主。她对这位公主彻底寒了心,真心期盼她并非公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当年公主下葬,宫内必有记载,陪葬了什么东西必定一一登记在册,我若能回宫,也许能查的出来。”
“很好。”唐俪辞微笑,“但公主失踪,你却安然返回,只怕二公主会降罪。这样吧……”他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掌,“回到宫中,即刻请太医为你诊治,这一掌掌力伤及心肺,虽然此时你不觉痛苦,却是致命之伤。”他柔声道,“你马上回去,太医会判断你受了重伤,但这种伤势只需将郁结心肺的真气散出就可无事,绝不痛苦,也很容易治疗。你带重伤而回,二公主应当不至于怪你。”
芳娟盈盈下拜,“谢过国舅爷。”唐俪辞自怀里取出一锭金子,外加一瓶药物,“这是保元顺气的药丸,若觉不适,可以随意服用。”芳娟接过金子和药丸,“公主之事,芳娟一旦查明,必将设法通知国舅爷。”唐俪辞柔声道,“我若需要,自会前往问你,此事暂时莫让二公主知情,她姐妹情深,只怕失望。”芳娟点头道,“婢子知道。”
唐俪辞抱起盘膝而坐,犹如老僧入定的雪线子,在驿站买了两辆马车,一辆送芳娟回汴京,另一辆送他回好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