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竹林,寒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即便是皎洁的月光也照不进幽暗的竹林。

而那两个字却如鬼魅一般带着夺人心魄的魔力。

面具人身形一顿,险些掉下半空。

辰穆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侧身挡住戒堂长老的步伐,弯腰作揖道。“夜深了,石老早些休息吧。她不会再来了。”

石老见辰穆楼神色恭敬笃定,知道他不会同自己多说,便也不打算问什么。

于是点点头,卸下全身真气,身形再度恢复成干瘦的老人拄着盘竹铁棍慢慢朝戒堂行去。

辰穆楼仰头瞧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心里疑惑更甚。

蒋小花是她送来的吗?

这些年她去哪了?

若羽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不肯来见我?

深夜的冬风裹挟刺骨的水汽,让人格外清醒。

静心竹舍里等蒋小花放下戒备再度点亮蜡烛,屋内已是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敲门声突如其来,“小花啊,睡了吗?”

说话的正是从寒潭边回来的辰穆楼。

蒋小花心中忐忑,握着火折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咽了口水,答。“没睡的,您有什么事?”

说着又折身去开门。

辰穆楼面色坦然等着蒋小花开门,纵使心中有一千种疑问,面上依旧平淡。

“您有何事?”

蒋小花态度恭敬侧身将辰穆楼让进屋内。

后者则快速打量一眼屋里的陈设,见并无不同,心中越发笃定。“你可认识花颜?”

“花颜?”蒋小花低声重复一遍,确认并无有人与这个名字对上号,才缓缓摇头示意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辰穆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手脚利落,自然熟稔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那同名的?同姓的?可曾有?或者是腰配双刀的?”辰穆楼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双刀面具人?花颜?花姨应该姓花吧,颜大夫姓颜?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人。”

见蒋小花语气笃定,神色坦然不似做伪,心里免不了嘀咕。刚刚的面具人来次所为何事。

“那个有和这名字有关的?”辰穆楼不死心的再度问道,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

蒋小花点了头坐在他的对面。“能不能先告诉我花颜的事,他是男是女做何事与我或者与我娘亲有何关系?”

蒋小花连珠炮似的提问,一度让辰穆楼猜想自己是否误会她。

“花颜啊,他是那年我们在寒潭救起的年轻人。”辰穆楼表情淡然,可眼里的悔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多少哥失去爱女的夜晚心中懊悔,为何当初不让他溺死在水里。

见蒋小花目光灼灼,又暗自整理情绪继续说道。

“那日他在寒潭里飘着,满身的刀剑伤,甚至腿上还扎着柳叶镖,伤势不可谓是惨烈。我当时猜测他是被多人追杀,奔逃之中自己跳下瀑布结果落差太大被水砸晕。你娘亲那时和你一般大,所有的伤势是你娘一人料理的,也是从那之后,你娘格外喜欢这叫花颜的年轻人。”

“这么说花颜是个男人?那他是我爹吗?”蒋小花又暗自嘀咕,“名字怎么娘里娘气的。”

辰穆楼伸手揉了揉蒋小花的脑袋,亲昵得让蒋小花起了身鸡皮疙瘩。

“傻丫头,他要真是你爹,今晚他都不能活着走出辰风谷。你娘对花颜的喜欢更多出自于对谷外世界的好奇。她几乎从未踏出辰风谷,花颜和她讲述的世界太过于美好和奇妙。也是我,管你娘管得太严,唉~”

辰穆楼放下茶杯,眼神空洞的陷入回忆。

初次见花颜,比辰若羽年长些,身量自也是高挑不少,加之眼神冰冷,自己重未考虑过花颜可能是女子。

蒋小花单手在辰穆楼眼前上下摆动,企图将他思绪拉回。

“您说的双刀蒙面人我是见过,貌似哪有皇极卫哪就有他,不过他倒是不和皇极卫一伙。至于姓花的人,我只认识一个婶子,当初我在恒明县,她是我和老蒋的邻居,是个很和善客气的人,应该不是您口中的花颜,她老说自己腿疼,您让她从那么高跳下来,她可没那胆子。”

辰穆楼并未说话,不置可否的模样。

两人各自思绪翻飞,室内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真的不能救救郑琛煜吗?”打断辰穆楼思绪的是蒋小花的哀叹。

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同一个人提的同一个问题,辰穆楼心中自然不快,可念及是自己唯一的孙女,又耐着性子开解。

“丫头,这样吧,我和你讲讲这冰蚕的利弊,你再考虑考虑可否?”

蒋小花见辰穆楼态度缓和,自然是欣喜,忙不迭点头直视对方。

“冰蚕能解毒不假,这蚕如今全谷只剩最后六只配合金针,可让习武之人增加一甲子功力,让年迈老者延寿六十载,如此珍宝,你可知为何无人争夺或者说并无掀起轩然大波吗?”

“因为什么?莫不是冰蚕还选人不成?”蒋小花直言问道,继而又觉得自己问得太过幼稚,羞恼的低下头。

“因为它有不可预测的后遗症。”

“何为后遗症?”

“痊愈之后,留下的其他不可修复的症状。”

辰穆楼说完看了一眼对面低着头的蒋小花,昏暗的烛光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辰穆楼只得继续往下说。“冰蚕会吐丝将人裹成蚕蛹,之后便会力竭而死。而这个蚕蛹正好需要六只。这期间每隔十个时辰施针一次,护住奇经八脉和心肺,七日之后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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