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衿微微扬起唇,脸上晕染着幸福的光,一双好看的杏眸中仿佛落入了整个银河:“没错,我的心里一直装的就只是厉青城一个人。我就是这么笨,笨到不懂喜新厌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时有风吹过来,吹起她的长发,扬起她的裙角,她轻柔的声音顺着飘到汽车那边去,渗透过玻璃窗,传入厉青城的耳朵。

那些仿佛早已经流干的酸涩液体,再一次在他眼眶中汇聚,汹涌。

子衿,不这个傻姑娘,对不起。如果我还能活下去,我一定用余生偿还你。

“所以……”季子衿微微一笑,仰起头,露出一整排的洁白的牙齿:“厉先生,请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眸底的光,灼痛了厉高俊的眼。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美,灿烂如花,却从不曾为他盛放。他看着她,眸底掀起嫉妒的海啸。

他极尽力控制着,生怕那海啸瞬间爆发,吞没她也吞没自己。他手指一根一根收拢,直至每个骨节都呈现出青白色。因为极力控制,双拳不停筛抖:“如果我说不呢?”

“厉先生,我知道你很能干。能够控制自己想要控制的一切。可是你能够控制住我的人,控制不住我的心。”

母亲临死时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母亲站在厉氏大厦顶楼的天台上,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色长裙。

他呼喊着,求母亲下来。

母亲转头冲着他微笑:“高俊,对不起,妈妈是真的没有力气在活下去了。我是真的爱你父亲,穷尽自己一生,可是我拥有他的人,却没办法拥有他的心。这样的爱,太痛了……”

到最后她还是纵身一跃毫无留恋的跳了下去。

嫉妒的海啸终于爆发,厉高俊阴凉眸底散发着愤恨的光芒,那是来自于地狱的火焰,灼烫着他早已经病态多年的灵魂。

他伸出骨节青白的大手,用力扣住季子衿的脖子。他用了力气,季子衿的脖子咔咔作响。

“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妈妈,你放开他。”念念冲上去,挥舞着小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厉高俊大腿上。

只是他太小了,他稚嫩的拳头根本就对厉高俊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厉高俊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把念念推到在地。

“说你爱你,说你早就忘了厉青城。我就放了你。”厉高俊声线颤抖,他低着头,狠狠的瞪着季子衿,眸底通红,像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魔鬼。

他绝对不可以像母亲那般软弱,他是强者,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不爱他的人他会亲手毁灭。

季子衿唇畔扬起一抹艰难的弧度,那清浅的笑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不屑,坚持,还有对爱的执着:“厉高俊,你还是杀了我吧。”

车窗内,厉青城看到这一幕,早已目呲欲裂:“厉高俊,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你放了她,放了子衿。”

他用力挣扎,想要去救季子衿,只是他行动被人桎梏着,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