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祝羡玉漂亮的双眸闪动了一下,口吻温和:“就是有些疯。”

“哦,”洪玥顿顿,又道:“尽量用商量的吧,人谷主一个疯子,咱不能欺负他。”

如果洪玥没看错,祝羡玉这厮似乎是偷偷扬了一下唇角,未等她脱口问出“笑你大爷啊”,便听他自语似的莞尔轻声道:“行,谁会愿意和一个疯子计较。”

看着他这副样子,洪玥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有问题她也说不上来……

就像是此下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祝羡玉,而是一团……迷雾,让人挺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谁?”洪玥不自主地出声问。

祝羡玉抬起眼皮扫了扫她,淡声回道:“祝羡玉。”

“哦,”洪玥拍了拍有些发昏的脑袋:“对了,你是祝羡玉,我三无客栈的跑腿小伙计——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儿也累一天了。”

祝羡玉点点头,转身要走时又让她忽然出声叫住了。

“怎么了?”祝羡玉回身询问。

洪玥暗自吞了口口水,指着他缠绕在腰上剑鞘里的软剑:“想看看。”

祝羡玉静默片刻,取下软剑递给了她。

洪玥拿过来软剑拔出鞘,仔细观望其上纹路。

她虽然不懂剑行,可还是不得不再次感慨,这软剑绝对称得上万中无一。

剑光干净而分外凛冽,实在衬得上祝羡玉那身功夫。

当在剑柄处看见似乎刻篆有一个小字时,剑被祝羡玉拿回去了。

“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祝羡玉道:“如果确定了要去死血谷的话,得赶个早,据说谷主那疯子整日行踪没个固定,早些去说不定还能遇上,如此也不耽误你开门做生意。”

洪玥哦了一声,想起先前云儿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向祝羡玉确定一番的问题,连忙拽住就要离开的他:“咸鱼,你觉得云云怎么样?”

祝羡玉收剑回鞘的动作滞然了片刻:“谁是云云?”

“……”这厮不会在一起跑腿了,到目前为止了还不认识合作伙伴是谁吧。

洪玥一言难尽,提醒:“就,和你一起跑腿那丫头啊?”

“哦,”祝羡玉想了一下,然后真诚评价:“吵。”

洪玥:“……”

“我先回去了。”祝羡玉简单向洪玥点头致意一番,转身走出了房门。

望着祝羡玉带门离开的背影,洪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明儿要怎么给云云说。

说你心上人不但连你是谁都没记住,还嫌你吵??

这,额……

洪玥嚎叫着扑上了床榻,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

半晌又一脸肃容弹坐起,快步走到书案旁,凭借方才记忆,提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临摹出了祝羡玉那把软剑。

连细节之处,譬如剑柄上那个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让祝羡玉把剑拿回去的小字也没放过。

只是对这字儿实在没什么印象,给写成了一坨黑屎。

“祝羡玉,我本无意要纠结你的身份,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妹子瞧上你了。”

洪玥盯着宣纸上的图案,低声自语:“虽然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在此之前,总也要清楚你是哪个品种的鸡狗吧。”

把宣纸小心翼翼收好,洪玥吹掉蜡烛爬上了床。

如果她能稍稍留心一下房门处,断然能见到房间外有一道黑影,让月光反衬在了她的朱门上。

此番祝羡玉正抱手靠在洪玥门边,将她的动作和自语一展无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很有意思啊洪玥。”阴影笼罩的唇角上,祝羡玉露出了几丝诡笑…….

洪玥动作很快,约摸不过鸡鸣三声后便轻轻起床,狂奔着把绘好的图纸送去了离客栈最近的一家鉴古斋。

“老板,最迟也得今儿午时之前给我把这把剑出处弄清楚,”洪玥摸出两锭银子放到鉴古斋老板面前:“拜托了。”

鉴古斋老板点头:“行。”

洪玥轻声说了句谢谢后,撑开油纸伞,紧紧身上毛氅,出门后融入了茫茫雪夜中。

鉴古斋老板才刚拿起洪玥留给的图纸,猝不及防地喉结处便多了一把冰凉匕首。

“你你谁……你想干什么!”鉴古斋老板直接吓到气微:“想干什么你!”

“你不配知道本座是谁,”站立在鉴古斋老板身后的祝羡玉,伸出另外一只手绕到其脸前,修长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口吻冰冷慵懒:“听我安排,否则……”

“我听!”鉴古斋老板不住点头:“少侠您尽管吩咐,我听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