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江城的条件不算优秀,甚至有些过分差劲。母亲卧病在床,治病不仅烧钱还没有效果。弟弟妹妹,年纪尚浅。外带着青梅竹马的卢雪。
入赘能安分守己倒好,最怕的是一朝得势便翻脸不认人。偏偏江城在成亲第一日,便去花楼喝酒,留下了不少的“美名”。更与胭脂楼的头牌,刘思思互为知己。
换做是寻常家的女儿,也不会愿意娶了江城。周庭安介意的,便是这些了。
当事人,楚月却看得很开。她坐在太师椅上,坦然一笑:“他不傻,我亦不蠢。凡事有商有量,自然皆大欢喜。若他存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我一脚踹开他便是。”
“要不怎么说,还是阿月看得开。”孙可儿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但也不会轻蔑任何成婚的人。只是感慨,自己没有这样的耐心和别人磨合。
周庭安却还是忧心:“你自己多加上心便是。自古以来,男子多是负心薄幸。既涂旭、顾嫣然要远离京都,我也犯不着为了见不着的人生气。你们只管办自己的事,不必管我。”
这一个来月,着实把孙可儿、楚月折腾的够呛。
楚月往后一靠,感恩道:“多谢庭安开恩,终于给我留了口喘气的空隙。时日不早了,我先回府。得空了,再去你府上拜访。”
“哼哼,我瞧着你是急着要和江城解释吧。”周庭安放下茶杯,一语中的道。
匆匆离开的楚月,没有给孙可儿打趣的机会。
楚月靠着马车,困顿的合上眼。既然周庭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也该处理自己的事。
田产的水,不知道有多深。但愿能在武举之前,处理完。到时候离开,也离开的安心。
马车缓缓悠悠的停了下来。
“小姐,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赶车的马夫,低声说明。
春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没过一片,她才折回:“小姐,前面有人想搭我们的马车。他说进了城,便会自行离开。您看……”
“让他上来吧。”楚月因着顾嫣然与周庭安的纠葛平息,勉强喘口气。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缓缓抬起头,剑眉下眼眸,在看到楚月时泛着温柔。双手抱歉,感恩道:“在下姓秦,名文清。多谢姑娘帮忙,我到京都外下车。”
秦文清?秦文清!
楚月听到来人自报出的名字,瞬间睁开眼,静默了片刻温声问:“秦文清?看公子的穿着,不像是会蹭人马车的人。”
“奴才们没系好缰绳,弄丢了马车。我赶着回京都,所以只好求助姑娘。”秦文清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说出。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却吹不开他眉梢的无奈。
春儿忍笑的摇了摇头,笑着世上竟有这般蠢笨的奴仆。
楚月压下心里无数个疑问,但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好奇,抿了抿嘴复而认真道:“不知公子府上在何处?若是顺路,也能送公子一程。”
“小姐如此好心,令秦某心生感激。但城中人多眼杂,损了小姐的名誉,便不妥了。”秦文清目光渐渐柔和,婉言相拒道。
本来楚月能让他上马车,已是不易,何况是把他送到府上。
楚月敛起笑意,萍水相逢,也不好多问。免得引人注意,以为她对秦文清有什么非分之想。她的余光看了秦文清几眼,长得倒是翩翩公子,谁能想到以后会成为暴戾恣睢的大反派。
若她没有娶了江城,或许会愿意去抱秦文清的大腿。
他们一个后宫三千,一个清心寡欲。比起来,她更喜欢后者。
“公子,到了。”春儿见马车停下,看了眼车外,提醒道。
秦文清朝楚月作了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方才离开。
待马车缓缓进了京都,春儿才开始质问:“小姐,你是不是看上了刚才那位公子?”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好奇,他不像是被扔在路边的人。”楚月被春儿的话逗乐。她揉了揉发酸的肩,懒散道:“我倒是愿意寻几个漂亮公子,可惜家里有个公老虎。”
就江城那执着的劲,找不到她都气的吃也不好睡不好。
如果知道她有这等心思,指不定要怎么跳脚。
春儿一想也是:“姑爷对您的感情,不似作假。光是听鹿韭她们说,我都替您心疼。”
“别,你自个心疼,别捎带上我。这段日子,我都要被庭安折磨到骨头架子都断了。哪有时间去心疼别人。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主子。”楚月没好气的吐槽。
江城每日与书为伍,再操累也就多两黑眼圈。不像她,身体和精神双重摧残。
春儿见马车停下来,掀开帘子,扶着楚月下了车,打趣道:“心疼您的还少?”
“这话说的没道理。我怎么就没瞧见一个人,倒是让我心疼江城的大有人在。”楚月颇有怨气的撇了眼春儿,抬脚回了茗湘苑。
人躺到躺椅上,神经才放了下来。
春儿命人把鼎炉撤掉,倒了杯茶,劝道:“也不知道谁没良心。被路边稍有姿色的小鬼,勾了魂去,时不时就要多看几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动了春心。”
“呵呵,秦小公子是长得不差。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堪堪一个美人,错过实在可惜了。但,我已有了夫君。你若喜欢,改明我帮你牵桥搭线。”
“哪位公子,让夫人动了春心。”推门而入的江城看向楚月,一股酸意从心头涌出。
大早上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