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孟朗被气得抖个不停,手中长剑轻颤,“你凭什么站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孟朗突然发起狂来,抓着长剑胡乱挥舞。
围观的大臣看得胆颤心惊,孟朗两眼通红跟犯了失心疯一样,新帝也疯了吗,站在那一动不动等着被砍吗?
不会孟朗真的一个不小心把温卿瑶给砍死了吧。
若真是这样,他们恐怕会见证五日内送走两位帝王的历史,不过他们不大想见证这种比野史还荒诞的历史。
泛着寒光的剑尖从温卿瑶鼻尖前划过,她背负双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眯起眸子,仔细打量面前突然发狂的孟朗。
孟朗双瞳涣散,眼白部分分布着些许红血丝,表情狰狞,肌肉略显抽搐,看样子他不大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孟朗底盘略有不稳,但手上力道很大,长剑划过面前时,温卿瑶能清晰地感受到凌厉的剑风。
“孟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没有反应。
孟朗仍旧胡乱挥舞着长剑,若说方才他气得想挥剑砍温卿瑶的话,现在只剩毫无目标的乱劈,而且他就站在原地挥动长剑,但凡往前走一步,或者手臂往前伸一点,长剑就能砍到温卿瑶的脖子。
但他没有。
要说他挥剑吓唬温卿瑶更不可能,谁见过大臣持剑在帝王面前挥舞恐吓的,不要命了!
但看眼前这架势,孟朗就是这个不要命的。
温卿瑶肯定心中的判断,孟朗已经丧失自己的意识,被人控制了。
她继续细细打量孟朗的表情,不知孟朗是中毒了还是被人下了蛊,发作的时间刚刚好,刚好就在孟朗与她面对面说话的时候。
他背后主谋是谁!
突然,孟朗脚下一软,挥舞的长剑直直冲着温卿瑶的心口而去。
整个安魂殿内鸦雀无声,众大臣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长剑刺向他们的新帝王。
一剑致命。
他们真的要见证历史了?
咻——
“啊——”
一道残影破风而过,惨叫伴着金属砸落在地的声音,血腥味在安魂殿中四散开来。
孟朗捂着被利箭洞穿的右肩痛得直跳脚,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凰卫指挥使许不悔前来护驾!”
一道修长的身影迈过安魂殿的门槛,众大臣逆着光看去,看不清他的脸,但手中弯弓昭示众人,方才那一箭是他放的。
弓箭!
众大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转头盯着倒在地上打滚的孟朗,半边官服被鲜血浸透,鼻息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好箭法,若是这支箭偏一点,或者晚来一些,温卿瑶就性命不保了。
方才这人进来时,说什么来着。
丞相杨伯典眯起眸子紧盯着从他面前走过的许不悔,斩魂剑,墨玉令,黑披风,金边纹,无一处不告诉众大臣他的身份。
凰卫指挥使,是在帝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也是历朝帝王最信任的近臣。
凰卫是帝王最信任的亲卫,下辖焰司、风司、水司三司,监察百官百姓,拱卫皇权。
许不悔是温卿瑶自小在身边伺候的奴才,凰卫指挥使的位置已落到他手中,说明温卿瑶的皇位,稳了!
杨伯典赶紧起身,跨出百官队列,在众人尚未弄清楚情况时,冲着殿外大吼,“护驾!有人刺驾,侍卫何在!”
大队侍卫冲进安魂殿,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回他们看清楚了,进来的侍卫身披和许不悔一样的黑色披风,下摆一圈火红色的花纹。
是焰司的人!
原来焰司一直在门外待命,只不过在收到温卿瑶的命令前,没有进来罢了。
“将孟朗带下去吧。”温卿瑶冰凉的嗓音落在每个人的心口上,“冲撞先帝灵柩,忤逆太上皇旨意,意图弑君谋逆,凌迟处死!”
嘶——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新女帝下手真狠。
焰司的人上前,拽起孟朗的两条腿将他拖了下去,长长一条血路染红众人的眼,萦绕在耳畔的惨叫声似乎在警告他们,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这就是下场。
温卿瑶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负双手,冷眼扫过安魂殿内每一张脸,最后落在脚边的长剑上。
冷笑一声。
她会把这个人抓出来的。
跪在大臣中的苏仪染实在忍不住了,无视父亲的劝阻,直接冲到温卿瑶面前。
“瑶……”话到嘴边,他当即改口,“陛下,你,你没事吧……”
若在平时,他定会拉着温卿瑶的手好好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今时不同往日,温卿瑶本是他的未婚妻,但现在已是万民景仰的帝王。
君臣身份有别。
温卿瑶看向他,“朕没事。”
苏仪染松了口气,方才他真的吓坏了,无意识地用平常的语气跟温卿瑶说话,“方才你怎么不躲呀,若是……”
“陛下龙气护体,无需畏惧跳出来的虫子。”杨伯典截断苏仪染的话,不满的眼神睨着他,“还请苏公子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方才用什么语气跟陛下说话。”
苏仪染抿了抿唇,压下憋着的一口气,弯腰拱手向温卿瑶赔礼道歉,“是臣粗疏了,在陛下面前失了礼数,还望陛下见谅。”
温卿瑶丢给杨伯典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诸位大臣受了惊吓,杨丞相身为百官之首,理当替朕好好安抚他们。”
冰冰凉凉的声音激得杨伯典脊背一寒,他赶紧垂下脑袋拱手,“陛下说的是,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誓死效忠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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