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瑶才将账册放回百纳柜暗格中,不忘从外间进来,轻声道,“陛下,灵枢和素问来了。”

合上暗格,温卿瑶吩咐他,“让她们候着。”

过了一会儿,温卿瑶才从浮香阁出来,候在外间的灵枢和素问见到她,赶紧行礼,“臣给陛下请安。”

灵枢与素问皆为御医,灵枢身为院使,主管太医院,素问是主管尚药局的奉御。

温卿瑶轻撩衣摆坐下,“如何,谢锦书是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灵枢上前半步,拱手道,“回陛下,就目前来看,扶疏殿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十分康健。”

温卿瑶目光动了动。

素问跟着补充,“方才,臣与灵枢院使仔细为扶疏殿下检查一番,不论是把脉,还是以银针取血查验,其结果都与常人无异,看不出任何问题,所以臣等猜测,或许要等扶疏殿下犯病之时,才能窥见端倪,只不过……”

她面露难色,“听扶疏殿下说起,他这半年调养得很好,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犯病,且他身边的侍从玉衡说,每次扶疏殿下犯病时,都不会让旁人看见,所以,想要为扶疏殿下医治,恐怕有些难度。”

不过她们从扶疏殿下那里取了几丸他平常服用的药物,先从药物入手,或许能有新发现。

温卿瑶“嗯”一声,看上去并不十分关心结果,“玉衡是他从谢家带来的侍从?”

侍候在旁边的不悔微微欠身,毕恭毕敬回答温卿瑶的问题,“玉衡是自小在扶疏殿下身边伺候的侍从,对扶疏殿下的病情十分了解,且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扶疏殿下,陛下是觉得他待在宫里不妥?”

毕竟玉衡是外人,又是不曾净身的侍从,既不是侍卫亦不是御侍,只是扶疏殿下从家里带来的人罢了,他待在宫里确实有不妥之处,皋月殿下和长宁殿下入宫时,都不曾带侍从入宫。

就连明昭殿下也没有。

“陛下,要不要奴才去把他……”不悔比了个手刀的姿势,往下一切。

温卿瑶不疾不徐抬起手,对下首的灵枢和素问说道,“你们先回去,只要不打扰到他,如何琢磨他的病情由你们决定,如遇难事,向朕禀报即可。”

灵枢和素问行礼退下,温卿瑶偏了偏脑袋,云淡风轻留下一句话,“先留着他吧。”

“阿嚏——”

清心殿内,玉衡打了个喷嚏,他皱褶鼻子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手指长的瓷瓶,递给谢锦书。

“真是奇怪了,今晚上属下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到底怎么回事。”玉衡嘟囔一声。

谢锦书听了这番话,只是自己笑笑,不作声,他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三粒绿豆大小的药丸,头一仰直接服下。

玉衡摸了摸脑袋,满脸好奇又有些不好意思,“主子,你说,陛下今晚会来你这过夜吗?”

他听闻,伺候帝王的新人入宫后,帝王先召谁侍寝,就说明这人最得帝心,他家主子气质如仙,样貌不凡,肯定能一举夺得陛下芳心,就看陛下敢不敢过来了。

谢锦书微讶,他没想到玉衡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