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染朝外面瞥一眼,外面打得正热闹,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再看屏风后,一双双吃瓜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苏仪染看向不悔,两人颔首后,他淡然说道,“陛下英明,早就布下了局,苏家只是暂时被陛下送出帝都,不趟这趟浑水罢了。”
杨伯典不信。
苏仪染很好心地为他解惑,“你想问我为何在锦鸾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我和陛下的默契罢了,就是让你们看到我当时的反应,不然你们怎么会相信呢。”
其实他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当时他是真的打算求瑶瑶,再好好查一查,苏家真的没有参与谋反,这么多年瑶瑶应该是知道苏家的家风的。
但是瑶瑶始终不为所动,他便开始疑惑。
直到谢锦书上门送药,还说药是瑶瑶早就准备好的,那时候他就都明白了,瑶瑶根本没把苏家怎么样,但又必须做个样子,且不能让他知道太多,所以采取了回避的政策。
其实本质上跟送走端亲王的意义是一样的。
杨伯典突然觉得被秀了一脸,他没想到苏仪染和温卿瑶能达到如此默契的地步。
“那你说的,温卿瑶死不了是什么意思。”杨伯典心里不服。
苏仪染跟看智障一样看着杨伯典,“杨丞相太自负了,以为能控制所有人,殊不知,你这颗黑暗肮脏的心,是没法驯服那颗纯善的心的。”
杨伯典细细品着苏仪染的话,恍然大悟,“你是说杨问归那个傻小子!”
苏仪染很是同情,“杨问归不傻,他聪明得很。”
正是因为杨伯典一直看不起杨问归,所以这回算是有一半栽在杨问归手里了。
“他将银罗圈叶的事告诉温卿瑶了?”杨伯典咒骂一声,“就知道这个小崽子靠不住!”
苏仪染“啧啧”两声,“你看你,果然是看轻他了,他从来没有跟陛下说过任何关于银罗圈叶的事,只是他没听你的罢了,他将所有的银罗圈叶粉都倒掉了,并没有给陛下下毒,至于他问什么不告诉陛下……”
苏仪染顿了顿。
“我猜他也是为了保护陛下,他怕陛下知道后对你起了防备,你会换一种更隐秘的方式害陛下,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你说他聪不聪明,厉不厉害?”
杨伯典无话可说。
“也就是说,温卿瑶从登基开始,就筹划今天了?”杨伯典叹息一声、
苏仪染颔首。
瑶瑶不准任何人破坏她一统江山的计划。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杨伯典垂下头,是他输了,从昌平郡王和平南侯先后被抓的时候他就该承认,他早就被温卿瑶盯上了。
外面的打斗差不多结束。
苏仪染看向不悔,“指挥使去收尾吧,我来安抚这些大臣。”
锦鸾殿离政事堂远,在这里和温卿瑶喝茶聊天的杨问归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杨问归笑得灿烂,他抬手给温卿瑶倒上果茶,两人继续闲聊。
温卿瑶抬眸看向外面,目光深远幽邃,算算时辰,差不多了。
“陛下在看什么?”杨问归回身看一眼,没什么好看的。
温卿瑶慢慢悠悠收回视线,“今天宫里很热闹。”
正说着话,不悔大步进来,裹挟着浓烈的肃杀之气,他冲着温卿瑶一抱拳,“陛下,都解决了。”
温卿瑶颔首,示意不悔继续说下去。
“杨伯典企图谋反带兵逼宫,现已被控制,宫内形势已经稳定下来,还请陛下放心。”
不悔说得很平静。
杨问归心里“咯噔”,莫名一阵慌乱,脑子里嗡嗡的。
他居然真的谋反了。
杨问归定下神看向温卿瑶,却发现对方正眸光幽凉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冰冷得不近人情,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温卿瑶这样的眼神,吓坏了。
“陛下,臣绝对没有任何叛变之心,臣对陛下一片真情,还行陛下明鉴!”杨问归赶紧跪下,就差对温卿瑶起誓。
不悔上前,将一把黑色瓷瓶摆在桌上,“这是凰卫从琅华殿中搜出来的。”
杨问归看到瓷瓶,倒吸一口气,这虽然是在他殿中发现的,但他早早将药粉倒掉了呀!
“这里面曾经装的药粉都是银罗圈叶粉,若是长期服用,对人健康有损,甚至危及生命。”不悔说道,“从这些用量来看,长期服用,足以毙命。”
温卿瑶脸色阴鸷,盯着杨问归一言不发。
杨问归被盯得心里发毛,心乱如麻,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不知该从何解释。
“陛下我没有,我真没有害过陛下!”杨问归跪行到温卿瑶跟前,拉住她的衣摆,“虽然杨伯典将这些药给了我,让我找机会放到陛下的吃食中,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啊,我怎么舍得害陛下呢!”
最后一句话说完,杨问归已然带上哭腔,红了眼圈。
他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谋害陛下!
但现在陛下不相信他了,他该怎么办。
温卿瑶冷眼睨着杨问归,嗓音凉薄,“杨伯典谋反,当诛九族,你逃脱不了干系,你想想苏仪染,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杨问归心一下凉了。
他真的从来没有存过一丝丝谋害陛下的心思。
从来没有!
“陛下……”杨问归拽了拽温卿瑶的衣摆,可怜巴巴望着她,“臣,臣真的不曾害过陛下啊……”
杨问归忽然觉得有口难辩。
证明做过很简单,但是他又该如何证明他没做过呢。
把他的心掏出来给陛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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