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止这一脚使足了劲,踹得姓周的往后倒在了侧面台阶下,趴在了太子谢梧跟前。

太子没动,金冠轻颤,上前给谢国公行了一个大礼,“外祖父,孙儿知错,不该招惹公主舅母。”

谢国公一甩袖袍,“殿下这般行事鲁莽,实在有失体统,眼里哪还有老夫这个外祖父?”

我冷眼瞧着,太子不是眼里没有谢国公,而是太有了,一心想着谢国公会包庇他罢了。

“外祖,孙儿真知错了。”

那么多人看着,太子有些拉不下脸。

谢国公终于放过他,“算了,你同长宁公主道个歉,公主原谅你,老夫和你小舅也不找你麻烦。”

这个台阶,谢国公连谢行止的份都给搭上了,我没有当着看客下国公府脸面的必要,正要表态,谢行止将喜帕重新盖回我头上,让人将水碧叫来。

“此事事关世子妃清誉和太子的脸面,若是让我听到谁在外头嚼舌根……”谢行止声音平淡的威胁着,其余宾客都眼观鼻鼻观心连连称是。

水碧过来牵着我跟着谢府的人往后院走,她悄声问我:“公主,没事吧?”

我拍了拍她的手。

水碧又凑在我耳边低声道:“陈管事家那个婆子果然是国公夫人的人,方才我看着她进了后院,和夫人身边的王嬷嬷说话间露出了公主的丹药瓶子。”

我抓着水碧的手一紧,国公夫人要我的药做什么?我们俩还没说完,后头谢行止就追了上来,同我解释,“周五郎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常跟太子在一块玩耍,今日太子确实过分了,我这个舅舅代他替你道歉。

长宁,你别往心里去。”

我对着谢行止没脾气,他方才不给太子面子,踹了周五朗一脚对我已经足够维护,也算敲打了府中的人,我是个什么地位。

至于他此番言语,也是担心我将这些事记在心上不痛快。

我同他点头,示意他去忙。

水碧也说,“世子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守着公主的。”

紫苑和清荷也跟着附和,谢行止这才放下心来,“有什么事,你让身边这几个丫鬟到外头来叫我。”

没等我们走远,谢行止又跑了上来。

“长宁,我记得秦怪医说过那通元丹可让你今日开口说话,你……”没等我答,谢行止犹豫着说,“你若想开口说话,一定等我回来。”

这人……竟然是想说这个?我以为他看出来了什么,清荷紫苑不知通元丹丢了的事,在一旁笑出了声。

谢行止也不恼,听起来脚步轻快的走了。

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来国公府,清荷连连赞叹,国公府是个二十进的院子,府闷极为辉煌气派,内里亭台楼阁交相掩映,而我们现在去的这个方向,是国公府辟给我与谢行止的院子衡芜院。

光是从外院进来,就废了些脚程,水碧将紫苑清荷支到外间,扶着我坐下。

近日来水碧已经清点了我陪嫁丫鬟嬷嬷中的人,将自己人的名单列给了我,当然,这个自己人,只是跟水碧同样是燕绥安排的人。

水碧同我说起燕绥的打算,“侯爷说,公主到了赵国,便请将自己当做一国公主,或者赵国世子妃,侯爷的谋划,明齐皇室的谋划,再与公主无关。

侯爷为公主选的这些人,与侯府签了军令状,只会忠心于公主一人,绝无二心,还请公主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而将自己陷入困境。”

军令状……难道这些人都是燕绥所带燕家军里头挑出来的?我疑惑地打完手语,水碧就按住了我的手势,有人在窗外出声,“世子妃,奴婢是萱堂的吴嬷嬷,夫人让老奴来取一样东西。”

夫人倒是记性好,趁着谢行止不在来要心经。

我让水碧把抄写的心经亲自送去萱堂,但愿国公夫人只是单纯的为难我,而不是为了国事机密。

水碧一走,窦氏和张氏两个嬷嬷便进来了,一路上我与她们并不亲近,但洞房中事,还需要这些婆子来做做规矩。

窦嬷嬷往床上铺了花生红枣,张嬷嬷将寝阁中的红烛统统换了新,两人到我面前行礼,“公主,老奴窦嬷嬷(张嬷嬷)是侯府旧人,侯爷事先交待,让奴婢几人好生伺候公主,公主新婚,老奴几个祝公主与世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只觉得浑身乏力,燕绥人不在,他这些忠仆倒一个个来给我添堵,将他提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我忘了自己从前卑贱的身份一般。

两个嬷嬷得了我的令起来,张嬷嬷突然靠近我,按着我的肩膀,声音尖利,即便压低了嗓子也有一股子锐气,“公主,世子就要从外院回来了,还请公主做好准备。

侯爷说了,公主若是丢了身子,侯爷便是让明齐覆亡,也要灭了国公府。”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陷入无边的愤恨中,燕绥燕绥,又是燕绥,他这个定北侯的影子到底要跟着我多久?我说呢,从汴京到临安一路无人同我说这些,到了国公府,燕绥该安排进来的人一个没少。

外头突然一阵吵闹,我只听见谢行止似是醉了,含糊不清地同外面的人说,“本世子的女人,怎么能给你们这等凡夫俗子看??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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