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凝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孟竹正坐在床榻上,抱着小殊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而沈令安则坐在床沿上,伸手虚扶着她的手,唇角竟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薛雨凝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拉过一旁的明俏问道:“阿,阿竹生了?”

说话都结巴了。

这也不能怪她,这几日她陪着薛夫人去寺里住了几日,昨天才刚回府,对相府的事一无所知,再加上孟竹这次早产突然,产后有出了血崩这档子事,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压根没人想到要去通知薛雨凝,就连林青壑也把这茬忘了。

孟竹听到薛雨凝的话,抬头看她,笑道:“不过来看看你的小外甥吗?”

薛雨凝顿时奔了过去,只是碍于沈令安坐在那里,没敢太靠前,直愣愣地看着孟竹怀里的孩子,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生了?”

“还有假的不成?”孟竹眨了眨眼。

“不、不是还有一个月?”孟竹的临产期薛雨凝一直记在心里,本是想好等她快临产时便住到相府陪着她,没想到,她出了趟门回来,孟竹竟然已经生了!

薛雨凝一下子接受不能。

“小殊儿急着出来见爹娘了。”孟竹莞尔。

孟竹的这一解释,让沈令安的心里又酸又暖,她当真是把过去的那些让它过去了,所有的伤害她都不再重提,有时候他不禁会想,她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豁达?让他只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叫小殊儿?”薛雨凝紧张兮兮地看着孟竹怀里的孩子,问道。

“他叫沈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薛雨凝连连点头,目光盯着小殊儿,眼睛也不眨一下。

“想抱他吗?”孟竹笑问。

薛雨凝忙摆手,“不不不,他太小了,我怕一用力就伤到他。”

普通的小孩刚出生时都显得小,早产的孩子更是小了一圈,薛雨凝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别说抱了,连碰都不敢碰。

见她一副惊吓的模样,孟竹也不勉强她,反正她迟早是要抱的。

沈令安有意要给孟竹和薛雨凝独处的空间,开口道:“他睡着了,我抱他出去。”

孟竹心想也好,正好可以与雨凝说说话,就将小殊儿递给了沈令安。

薛雨凝瞪大了眼看着沈令安娴熟地将小殊儿接了过去,姿势看起来颇为专业,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等沈令安走后,薛雨凝咂舌道:“沈相真是厉害了,这要是被满朝文武看到了,只怕都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孟竹忍不住笑,她看着沈令安离开的背影,想起这几日他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便觉得从前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他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薛雨凝看着孟竹的模样,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有点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孟竹的脸色微红,问道。

“好像变恩爱了。”薛雨凝想了会儿,下了结论,从前她来相府,哪怕两人看起来亲昵,但总觉得中间横亘着些什么,给人一种貌合神离的感觉。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眼神之间,都似有情愫流动。

“人家两情相悦,当然恩爱了。”林青壑带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薛雨凝猛地回头,更是震惊,“青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日。”林青壑手里端着一碗药,走到孟竹面前。

也不需林青壑多说,孟竹接过药就喝了下去,只是药实在苦,一碗下去,孟竹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明俏眼疾手快地将一碟蜜饯递到了孟竹面前,孟竹吃了一颗后,才觉得缓和了些。

“我怎么觉得我不在京城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薛雨凝嘟囔了一声,“我就不该去寺里,都怪我娘,非要去给我哥求姻缘。”

“锦岚哥哥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也难怪娘会着急。”孟竹笑道。

“我娘也太急了,要不是她天天在我哥耳边唠叨,我哥也不会去冀州了,现在就算给他求了姻缘也没用啊,他人又回不来。”薛雨凝吐槽道。

孟竹是从陵州回来后才知道薛锦岚去了冀州的,冀州乃是最南方的州城,也是安乐侯的封地,不过安乐侯并无实权,兵权都在朝廷手上,薛锦岚本是禁卫军左将,年前突然向皇上申请去冀州戍守,薛将军对此举倒是赞同,觉得身为男儿,去边关锻炼下也是好事,但却把薛夫人气了个够呛,毕竟薛夫人一心盼着他娶妻生子,这一去冀州,没个两三年根本回不来啊!

“我看薛夫人这一趟,也未必是给你哥求姻缘。”林青壑眨了眨眼,道。

“她不给我哥求姻缘,还能给我求不成?”薛雨凝下意识地反驳,可话刚说完,她就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她该不会是真的给我求的吧?”

不然为什么死活要把她拉上?

“你娘肯定知道短时间内是盼不到你哥娶亲了,可你哥不在京城,你在啊!”林青壑挑唇坏笑,成功看着薛雨凝的脸变得僵硬。

“青壑说得没错,这姻缘,定然是给你求的!”孟竹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我娘真的是……”薛雨凝咬了咬牙,一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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