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陶氏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天地苍茫,远处的房子山水似乎都和天连成了白茫茫一片,墙根处就像拱起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小鼓包,只有当他们动一动,才发现那下面竟然是人。

一阵冷风顺着这个小豁口刮了进来,陶氏被寒意一激,这才将帘子放了下来。

绿柳将暖炉里的炭火拨了拨,又重新合上盖子,小小的车厢中暖意融融,与车外的天寒地冻仿佛是两个世界。

陶氏垂下眼睛:“这天太冷了,一会你让人去多买一些柴火,待到施了粥,那火也别熄。”

绿柳应了下来。

马车到了粥棚旁边,这像是一个信号,城墙根边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但很快又有一辆车也跟了上来,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从车上跳了下来,将粥棚围了一圈,几个家丁这才开始从后面那辆车上搬运柴火和米。

就这么个当口,人群已经老老实实排好了队,手里捧着形状各异的碗,眼巴巴地看着那被倒入锅中的白花花的大米。

绿柳扶着陶氏下了马车,便是身上已经裹了厚厚的棉袄,但陶氏还是被凛冽的北风吹得打了个寒颤,绿柳忧心道:“三奶奶,您还是回车里吧,这里有奴婢看着就行了。”

“不妨事的。”陶氏笑了笑。

自陶氏小的时候开始,母亲每到冬天都会将去城外施粥,她告诉陶氏,这都是一些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可怜人,靠着这一碗粥说不定就能熬过这个冬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陶氏耳濡目染,也跟着形成了习惯,便是后来父母双亡她寄住在叔父家中,也没有改。陶家是积善之家,每年也都会施粥,陶氏便将自己每年的那点零花钱都攒下来换成大米,然后跟着一同去城外施粥。

朱氏虽然掌家,却并不□□,凡事也会与两个妯娌商量着来,陶氏自知没有别的本事,便自告奋勇将施粥一事给揽了下来。

火烧的旺旺的,锅里开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渐渐飘出了米香。

陶氏也没有在意自己如今身份贵重,同仆人一起替那些排队的乞丐开始施粥。

顾永翰骑着马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初见陶氏时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般在给乞丐施粥,风吹掉了她的兜帽,那一眼,顾永翰便知道他找到了那个放到心上的人。

等到将粥施完,陶氏才同绿柳一起回马车,结果就看到了坐在车辕上的顾永翰,顿时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顾永翰“嘿嘿”一笑:“羽林军也放假了,我想着干脆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两人坐到了车里,顾永翰拉过陶氏的手,原本纤细如春葱一般的手指因为寒冷而有些红肿,顾永翰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我知道你心善,但往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陶氏轻轻一笑:“那不一样的。”

顾永翰将她的手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热,陶氏看着他,眸中流露出温柔:“我一直觉得我能过上如今这样的好日子,是因为我娘多年行善,如今我做这些,不仅仅是因为那点善意,也是想要替你和孩子们积福,只愿上天能看到我的诚心,好好保佑你们。”

顾永翰身体一顿,有些忐忑地看了她一眼:“你……你都知道了?”

“我虽然不如大嫂她们聪明,却也不是傻子,最近你时常和爹还有大伯他们商量事情到很晚,又时常看着我和孩子们欲言又止,我多少也猜到了些。”陶氏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替顾永翰整了整领子,眼泪却不自觉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慌忙擦去,才仰头看着顾永翰,“什么时候出发?”

顾永翰:“国丧之内不兴兵戈,怎么也该等到国丧之后吧。”他心疼地用手指拭掉陶氏眼角的一滴泪,又连忙补充一句,“至少能陪着泽慕和清宁过了周岁,你放心吧。”

两人回了家换了衣裳便去看孩子,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他们并不知道,顾泽慕心中对这些已如明镜一般。

外族狼骑战力强大,在萧胤在位时,一直是朝廷的心腹之患。萧胤筹谋多年,殚精竭虑想要铲除外族,为此他甚至将奉展也调来了西北,将外族打的哭爹喊娘。若非最后定国公府出了乱子,奉展被人陷害,在西北战死,狼骑只怕早就被赶出了西北草原。

不过虽说功亏一篑,但外族也受到了重创,后来萧胤病重,对这些事情便有些力不从心,威国公一直在西北驻守,却也只能保证狼骑不过邺城。

萧胤了解儿子,他性子温厚,是极好的守成之君,但想要做开疆辟土的君王,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果决,他便只是嘱咐对方牢牢守住西北,只要邺城不破,可保边境无虞。

只是萧胤怎么都想不到,他才驾崩不到一年,邺城就出事了。

之前威国公将邺城守得和铁桶一般,这么多年外族都只敢在城外的村庄劫掠一番,便是打也只是小打小闹一番,所以威国公被召回京时,也不甚在意,只是嘱咐让留下的守将严守城池。

后来成帝驾崩,新帝登基,威国公这样的老臣子自然要留在朝中镇着宵小,再加上秋天的时候外族试图劫掠,却因为固若金汤的城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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