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稍为一动血就会更加凶猛的往外流。

沈默懒懒的翻了个身,突然觉察到身上粘乎乎的,脑子猛然清醒。

瞬间掀了被子坐了起来,那满桌的血吓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血,伊然,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安伊然看着他笑了,笑得清冷如冰,笑得如临生死般绝望。

“我错了,伊然,我错了,我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马上就去!”

他吓得手足无措,慌乱的穿好衣服直接用床单包着她直奔医院。

她失血过多,他又用自己的血去救她,哪怕抽干他的血,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可是他却晕血了,生平第一次,他见到血的那一眼,就昏倒了。

醒来,医生的话让他痛不欲生。

“阴道撕裂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心理障碍。她这是神经性大出血,最好是找心理医生看一下!”

他默默的点头,想到在看守所里发生过一切。

他痛不欲生,恨不得付出一切让时光倒流。

可是,他纵然付出了一切,也于事无补。

他只能笑着走进病房,笑着对她说:“医生说没事,都怪我太心急,太粗鲁,下次我会注意温柔点!”

安妈妈不明所以,只以为小两口那方面太过用力,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安伊然比谁都清楚,她自己有什么毛病。

她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格,永远生不了孩子,现在就连最基本的男欢女爱,她都做不了了。

她就是一个残疾,空有一副躯壳的残疾。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伊然,你怎么能这么跟沈默说话呢?”

安妈妈轻轻拍了一下安伊然的手,小声的责怪她。

“沈默,你别怪她,她可能还有点不舒服!”

“走,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我不想见你,我不想见到你!”

安伊然疯了一样的拿枕头砸他,扯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疼得直咬牙。

“你这是干什么?”安妈妈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连忙去叫护士。

“伊然,你别乱动,好好休息,我走就是!你别再伤害自己,留着力气回家好好折磨我,知道了吗?”

他不敢靠近她,他生怕她一激动再伤着自己。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特别特别的没用,明明是想好好爱她的,明明是想把所有的美好部都捧到她面前的。

可是,他却偏偏给她带来了一身的伤,无法愈合的伤。

“妈,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晚点再来!”

“行,你去忙你的,伊然就交给我!”

安妈妈目送沈默离开,看着他离开时那抹陡然削瘦的背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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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别墅,大门外。

“伊然,你就让他进来吧,他在外面都站了很久了。你看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他喜欢站,就让他站着吧,就算天塌下来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冷漠的说着,透过窗看到他的身影如松般立在安家的大门外,一动也不动。

她不明白他到底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