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柏司宴”

沈子知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俊秀的容颜隐在烛火后,灯火跳跃在眸中,更显得眼里的幽光不明深意。

池念“嗯”了一声,又听他道:“怎么不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

池念还没有回答,先听得对面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那道停留在她身上道目光好似变得带了几分审视,似要将她这个人看穿一般,让她非常不自在。

想要开口追问他所说“柏司宴威胁他,将他送出国是什么意思。”却被沈子知抢先一步,似带着可怜的语气:“池念,你怕他,对吗。”

“我”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一旦让柏司宴知道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要这样瞒着他一辈子还是说,你甘心让柏司宴就这样控制你的一辈子。”

池念顿时手脚冰冷。

她心里最隐秘的秘密——害怕柏司宴那恐怖的占有欲以及控制欲,仿佛被人看穿,成为可怜她的目光来源。

沈子知似乎一定要击溃池念的心里一般,看见她脸色发白仍没有停止。像猎人一般步步紧逼,发冷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清秀的女人,嘴里叹息着道:“池念,这样生活,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池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方才沈子知的话如同一束一闪而过的光,抓不住却也留下了影子。池念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仍像是自欺欺人一般,道:“怎样生活是我的事情。可以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说是柏司宴强迫你出国吗”

沈子知嗤笑了一声,“池念,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你应该还记得,你和柏司宴订婚前一天发生的事。”

池念点头,那件事她刻骨难忘。

“那天我看见你脚受伤,就将你送到医务室。没想到却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沈子知的声音幽冷了几分,嗓音里又含了几分自嘲,“也许有人会认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应该感激那个送我

去美国留学的人。但如果代价是四年不准回国,连自己的父亲重病在床都不能去见最后一面,甚至连葬礼也无法参加。如果你经历了这一切,也会像我一样无法对他心存感激。”

“尤其是那个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出于他的嫉妒,便肆意插手打乱别人的人生。”

事实上在这里沈子知只说出八分真相,隐瞒了是他先去挑衅柏司宴的另外两分实情。如果不是沈子知在柏司宴面前说自己是池念的男朋友,让柏司宴离池念远一点,柏司宴也不会只在看见沈子知送池念去医务室便发这么大的怒火。也不会有造成池念阴影的那一晚的事情发生,以及强迫沈子知出国。

然而池念并不知道所有真相,她便只以为是柏司宴变态的毛病又发作,才会这样做。事实上,将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送走的确符合柏司宴强硬的作风。

一股寒意从脏腑里生出。

她没想到仅仅只是如此,柏司宴便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池念听见沈子知因为她的缘故而被迫送出国,甚至无法和逝去的亲人见最后一面时,她心里不能说没有愧疚,“抱歉,都是因为我”

“池念,我并不怪你。柏司宴会这样做,也说明了他在害怕。他害怕我会真的把你抢走。”

池念一愣。

沈子知的目光却变得温和下来,不似之前嗤弄模样。被他用温和的,甚至可以称得是柔情脉脉的目光看着,池念只觉浑身怪异不自然。

沈子知接下来的话,再一次震惊了池念。

只见他的眸眼在烛火映染下显得十分柔情,甚至嗓音都变得温柔而又低哑,“我在大学时期,便一直爱慕着你。”

“池念,离开柏司宴,和我在一起吧。”

这是沈子知在餐厅对池念说的最后一句话。沈子知突如其然的告白让到现在还因为震惊而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池念反应不过来。忘了自己在他告白之后做了什么笨拙的回应,甚至与在沈子知说“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之后,她是如何走出那间餐厅。

只知道她刚谢绝沈子知送她回家的提议,紧接着餐厅旁便停了柏司宴派来接她的黑色轿车。

虽然奇怪柏司宴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但还是坐上了车。毕竟现在,她的确想找柏司宴好好谈一谈。

轿车没有开往海滨别墅,而是在柏氏集团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前停下,车上的司机说柏董在办公室等她。

等池念穿过一众八卦的目光,径直上了柏司宴办公室所在的顶层楼后,才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异常,气压格外得低。

出乎意料的,豪华的办公室里除了柏司宴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穿着雪白貂坎肩,火红色显身材的长裙,妆容精致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走进来。

是白茉。

池念的疑惑在柏司宴看见她进来之后,抿紧薄唇将几张照片摊在她面前,低沉地说“你可以解释”的的时候,明白过来。

照片上正是她和沈子知在高级西餐厅面对面坐着说话。

池念在心里冷笑。

偷拍。

果然符合这位大小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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