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司宴以为是和之前一样,关于经济方面的专业问题,没有多想,只说:“你问。”

池念拿来采访稿和笔记本,看着白纸上面列出的问题,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关于你那位未婚妻的问题”

一种明知故问的感觉让池念尴尬地用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脸,见柏司宴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连忙辩解:“是公司的想法,可不是我想问的。”

“好,你说。”

柏司宴薄唇微勾。

“第一个问题,和池小姐的第一次见面情形。”

这个问题,她自己就能回答

是她六岁,柏司宴七岁那年,在坐落于乡郊的阳光福利院。那时候因为柏司宴的孤僻和自闭,令柏夫人产生了领养一个孩子来陪伴他的想法。

她在孤儿院院外的草坪上遇见穿着高级英伦风制服,当时还只是男童的柏司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的柏司宴身后是一碧如洗的蓝天,高邦马丁靴踩在松软绿油的草坪地上,精致得仿佛从

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接着小王子面无表情走向她,拉着她的手来到院长和柏夫人面前。

也因为他的坚持,最后她被柏家收养。

“第一次见面情形我还是记得的,下一个问题吧”

“是在她的生日宴会上。”

池念一愣。

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阳光福利院吗

似乎是听到了池念的疑惑一般,柏司宴深漆的眸看着她,低沉着嗓音继续道:“那时柏家的宴会正巧和她的生日宴会在同一家酒店举办,我误闯入她的生日宴会,站在人群中,看见她在高台上弹钢琴。”

听柏司宴这样说,池念也回想起了当年生日宴会上的一些记忆。

那是她六岁那年的生日,因为当时她父母种的那片果园很顺利,所以便决定借这个机会好好庆祝一番。酒店特意选在平时根本不敢去的当时A市最好的一家五星级。她穿着粉红色泡泡裙,被打扮成芭比公主的样子,宴会上欢声笑语不断,她便一直低着头坐在钢琴前弹新练的曲子。

可惜这场生日宴却成了最后的晚宴,之后她的父母便出车祸去世,而她也被送入孤儿院

回想起来,池念感伤之余又不免惊讶,“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见过我,那为什么后来从没有听你提起过我还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福利院”

柏司宴抿了抿薄唇,“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而且,我不想引起令你难过的记忆。”

池念噎了一噎。

的确,自从她父母车祸去世,她被送入孤儿院之后。以前的事情便被她刻意尘封在记忆之中。因为当初有多美好,更显得日后有多痛苦。

没想到柏司宴不提起和她的初次见面,是因为怕她想起以前的记忆难过。

池念心里有一股暖流流淌过,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霸道,冷漠,控制欲极强的男人般,眸眼复杂地看着他。

反倒是柏司宴被她看得蹙眉,“怎么了”

“没事下一个问题,喜欢池小姐的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喜欢。”

池念脸颊微微发烫。

突然便理解了为什么在网络投票上十大女生最想嫁的梦中情人,柏司宴会高居榜首。顶着这样一张俊美冷峻的脸,一脸认真说情话的样子,还真有些迷人。

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最想和池小姐说什么话。”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柏司宴沉默一瞬,漆黑的眸眼里闪过令人看不懂的情愫。池念明显感受到他周围的气压降下,正一头雾水之时,对面传来低沉的嗓音,“我一直都想对她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池念猛地身体僵住。

她当然知道柏司宴口中“那天晚上的事”指得便是她和柏司宴订婚前一晚,柏司宴因为目睹她在校园里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那种病态的占有欲爆发,当晚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那一晚,柏司宴差一点强要了她

这是她的噩梦。

每次回想起来都浑身寒冷,从内心深处冒出恐惧。

即便是时隔已久的现在,脑子里涌上那段记忆时,她仍是心有余悸。

“只要她肯原谅我,无论她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可以接受。”

“罪魁祸首”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她的眸眼又深又沉,眸中愧疚不是作假,优美的下巴绷紧,一副“听凭发落”模样。

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低沉着嗓音补充:“除了离开我。”

池念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她从前因为这件事百般厌恶柏司宴,不惜想方设法从订婚典礼上逃婚。甚至在逃婚出走的第一年,还不断因此做噩梦。

现在,得到了柏司宴承诺的她分明可以借此好好和他“算账”,她反而无法开口。

或许是因为,她在今天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柏司宴。不同于以往固有的偏执和病态形象。一个温柔,会为别人着想的柏司宴。

在知道柏司宴绝口不提当年和她初次见面的生日宴会,是因为怕她想起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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