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盛夏时节的宁城不愧为华国火城之一,街边的法国梧桐上,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黑色的柏油马路上空腾起的热浪让空气都显得有些扭曲。404公交站台前,站着一群候着班车的人,人类在高温环境下,伴随着汗液流出体外平衡体温的同时,心情状态也会像即将点燃的火药桶,一个不注意就嘣的炸掉,候车牌的下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普通的衣着,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相貌,当然,还有一双并不普通的眼睛,双眸剪水,纯黑色的瞳孔似乎能让灵魂都透射其中,男孩侧倚着广告牌,眼睛看着前面的人群,“红的有点深啊。。。”。
唐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的少年,除了知道自己能看见别人的情绪,15岁之前的记忆就如昨日梦花,随溪流不见了踪影。
404公交车终于到站了,翘首以望的人们如同看到了羊群的恶狼,车还没停稳,人群蜂拥而上,推搡着,谩骂着,还有间或两个并不是太正常的手往别人口袋里伸的,就好像晚上车一步就是亏损一样,人群挤上公交,而少年最后一个上了车。
公交沿着既定的轨迹载着一群颜色各异的人,往终点站方向驶去。站在公交车后门前的少年,前后看了下眼前的人,扶住吊环,就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抓着吊环的唐祺,突然感觉旁边拥挤的人群散开了,他疑惑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所至处漆黑一片,唐祺慢慢松开手上吊环,再伸手抓时,却只是抓了团空气,在这个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的世界里,只有手指跟手心的触感告诉他,自己还存在。
黑暗越来越深,无尽的黑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少年闭上了双眼。某一个时刻,少年突然感觉到双脚踩在坚硬的地面,听到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似乎是一个普通的民居,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自己站在客厅中,旁边还有几个刚刚在同一辆公交上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刚刚的公交司机惊叫起来,任谁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情绪都不可能平静。话音刚落,刚刚说话的司机周围出现无数黑点,他身上就好像装了一个强磁铁,瞬间就被黑色铺满身,接下来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仅仅挣扎了一下,就伴随着身的黑点,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人群瞬间噤声,恐慌的情绪在人们之间蔓延,唐祺看着眼前众人象征绝望情绪的黑色越来越深,“不能大声说话吗...”他自己低声自语,看向了绝望的情绪最浓的那个年轻人,他套着件雪白的背心,手臂鼓胀的肱二头肌和发达的胸肌也提醒着周围,这是一个不好惹并且也是十分自律的人。
穿白背心的年轻人终于是忍不住了,颤巍巍向入户门走去,走到门口掰动把手拉开,看了一眼却瞬间关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带着哭腔喊道,缓缓倚着门滑倒,刚刚出现的一幕再次出现,白背心年轻人瞬间也随着黑点消失了。唐祺看了下其他人,情绪里的黑色已经浓成实质,已经无法沟通了。
唐祺往前看,客厅尽头是餐厅和阳台,阳台拉着厚重的窗帘,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唐祺不自觉挠了挠头,往阳台走去,路过一个瘫倒在地的秃顶大叔,厚重的眼袋似乎很久没有过足够睡眠了,叹了口气,他走到了阳台上,在其他人惊恐的目光中,捞起了窗帘。
这是怎么样一个世界,灰色的天空,没有大地,天空中如微尘般漂浮着无数的球体,他视角往下看了一点,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住宅,也是这无尽微尘中的一个。视线稍稍往远处看去,最近处的一个球体,通体湛蓝,就好像是百分之百都是海的地球一样,“嗯?”唐祺好像看到湛蓝的球体中有个什么东西,就好像“舰船??”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会那么绝望,这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世界了啊。
唐祺放下窗帘,回过头打量这间房子里的陈设,开间里是刚刚的客厅跟现在这里的餐厅阳台,左手边是厨房,嗯,似乎有种淡淡的气味,常年累月累积下来的混合着油烟和清洗剂的味道,就是传说中家的味道。厨房里陈设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很正常的摆设,只是可以看出来出去的很急,洗碗槽中的碗筷还没清洗,唐祺走过餐厅,往卧室方向走过去。
洗手间半掩着的门,白色的节能灯灯光透过门缝照在地面,他抬起手接触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还是没有什么异样,走进去观察的唐祺想到,座便器清洗的很干净,没有一点渍斑。
就只剩三间卧室了啊,里间是主卧,外间一间,厨房被侧一间次卧,“嗯?”,唐祺突然发现透过紧闭的卧室门,主卧跟厨房背侧那间透过紧闭的门缝透出来的亮光,只有外间那间,不见一点光芒,“是这里了把...”唐祺推门进入。
又如同刚刚来到这处地方一样,不见外物,不闻杂声的黑色,死寂的黑色填充满了整个空间。但是自从唐祺进来之后,黑暗开始翻涌,一股浓郁的如同实质的哀伤扑面而来,这股让人瞬间进入数九寒冬的绝望情绪,也让情绪从未有过波动的唐祺感到心里一阵悸动,同时又有一点熟悉,就好像...“我自己也曾经经历过吗?”唐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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