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七妙宝树林突然变幻不休,每一颗树都不断异动,玄奥非常。
冥河老祖一剑砍去,却被一股诡异的巨力反震了回来。心中不由大是惊骇,当下急忙回身,口中怒骂道:“准提你好不要脸!明明就是自己出手,偏生还要装作是地藏王菩萨在操纵七宝妙树杖。你真是枉为圣人!”
虚空中随即传来准提的声音道:“冥河道友,别来无恙?你我当年共同在紫霄宫听道,虽非同门,亦属旧交。本来你我之间并无深恨,血海也原本就该是阿修罗族领地。然而道友却不该屡屡觊觎人间,至令战乱不止,干戈处处。血海一出,便是群魔乱舞。阿修罗族在血海固然是得其所也,但出了血海,便只能给三界带来灾难。而道友却贪恋世间荣华,一意外出,因此贫僧才不得不来阻止。道友今日若是指天发誓:阿修罗族从今永驻血海,再不外出。则你我两家便可放下刀兵,毗邻友好,岂不快哉!”
冥河老祖闻言大骂道:“一派胡言!世间阴阳互生,有安乐平和便有杀戮仇恨。你不过为一己之利,托词为民,实则就是想独尊自己的教义罢了。可惜呀,天道昭昭,你佛门教义始终也是旁门,任你智计过人,诈术欺天,也无法挽回佛门衰败的命运。”
准提闻言半晌没有回应。
冥河老祖不由微微有些不耐,提剑怒道:“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把我们干晾在这儿好玩的么!”
准提闻言微笑道:“只有你一人在此,想必鲲鹏是去了华莲净土了,玩这种小把戏你以为能得胜么?”
冥河老祖面色一变,道:“能不能得胜暂且不说,至少绝不会让你佛门好过。别忘了,这里是血海,可不是你那灵山道场。”
准提道:“是吗?本来对付血海也用不着太过费力,不过我还是对你们下了番功夫。你们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做些下三滥的手段,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是自作聪明,徒然落入罗网之中。”
冥河老祖不置可否地道:“何以见得?”
准提笑道:“到了此时你还如此平静,实在难得!也罢,反正也已经刀兵相见,索性就让你输个明白。你密遣人投入我佛门,借势组建婆罗门教,欲坏我佛门根基,偷取机密。而今事情败露,婆罗门教覆灭在即,岂不为天下所笑!”
冥河老祖闻言道:“却不知准提圣人派了何人前去剿灭婆罗门教?”
众人闻听准提轻描淡写地说出婆罗门教之事,无不惊慌。但看冥河老祖一脸平静,众阿修罗也不由强按下心中的猜疑躁动,静待事态发展。
冥河老祖的神色也让准提颇觉得有些意外,顿了片刻,方才道:“天龙八部众齐出,可能灭婆罗门教否?”
冥河老祖笑道:“准提圣人不是很有信心么?何必又来问我!婆罗门教本就是依附于佛门的一个小教派,他自家野心膨胀,欲要反吞灭佛门自立,与我何干?你们佛门只管与婆罗门教自相争斗,打得越热闹越好。不必顾忌贫道。”
准提一呃,随即笑道:“冥河道友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谈笑间壮士断腕的豪情令我佩服。就是不知道你那阿修罗族的儿郎们见了你如此冷血的一面,会不会对你失望!”
冥河老祖不置可否,淡淡地道:“我血海儿郎个个都是热血敢死之士,为保卫家园而死正是死得其所。贫道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倒是你佛门此时强敌环视,不固守灵山,反来我血海挑衅,就不怕两头皆失吗?好了,废话少说。想必此时鲲鹏已经攻入华莲净土了。准提,你既然不回救,就不要怪我冒犯了。”
当下冥河老祖将元屠、阿鼻二剑祭起,往七宝妙树杖杀了过去。摇身一晃,飞出无数个血影,或飞入九天,打下无数阴雷;或遁入血海,卷起道道血浪;或飞身上前近战,钻入众佛徒身体里面,吸食精血元神。准提遥祭七宝妙树杖抵挡元屠、阿鼻二剑,并漫卷而来血神子分身。
冥河老祖果然不愧是血海之主,瞬间将整个血海搅得的巨浪排空,一道一道的血浪彷如锯齿一般不断地吞噬着佛门徒众。
血海至开天辟地以来不断蕴含累积的无边凶孽之气被他整个的调动起来,就见天空中黑云密布,直欲压顶而下。
脚下血海翻腾不休,天地间灰蒙蒙一片,肉眼可见的诡异气流在众佛徒周围汇拢起来,不断地侵蚀着众佛徒的法身。
天地被黑云血海挤压的很低,远远望去,在黑天红底之间,数十万修士浴血奋战,色调甚为苍凉,气息充满了暴虐。
那狂暴诡异的孽气被冥河老祖驱赶汇聚,渐渐形成了一片恐怖的浓雾。
浓雾之中,有鬼哭神嚎之声不断,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得人肝胆俱裂。
众佛徒见了那雾,不由俱都脸上变色。
降龙罗汉合什道:“好浓郁的凶孽之气,恐怕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大半的孽气都汇聚在这里了。这血海果真是万恶之源,诸邪之根。阿修罗族时时与这凶孽之气为伴,岂有不为恶之理?正该用我佛门大法化解这孽气,铲除凶恶之源,还世间一个清平。”
金光威声佛小声嘀咕道:“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天地间阴阳化生,万物演化生发之间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若不是血海将这无边凶孽之气吸收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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