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光恋恋不舍地徘徊在京都的御河边,御河两岸是一排排细叶如裁的垂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按照先前的约定,用过晚膳后,楚玄来到岸边。今天的他,打扮得十分精神,头顶结着高髻,上面别着一支玉簪。身穿一套黑色龙纹直裾,腰系白玉带,脚踏长皂靴。叮当环珮,衣带飘飘,俊美之余,别有一番少年帝王的英气。

他信步走到桥头,举目视前,却见一个身形娇小的二八少女,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缎裳,静静地倚在不远处的栏杆边。她低着头,正望着那桥下的粼粼波光发呆,晚风拂过她肩头的长发,带来一阵淡淡的幽香。这女子不是苏心棠又是谁。

楚玄轻轻走过去,待到了对方的身边,有心打句招呼,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负手立在她身后,一言也不发,只盼着她能先转过身来。

苏心棠其实早已察觉到身后的来人,脸上霎时多了几分绯红。她知道今天来这里和楚玄见面意味着什么,是以平时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竟也扭扭捏捏,羞于启齿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少男少女,一个倚着不动,一个站着不言,气氛十分地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御河两岸的蝉鸣声越来越小,晚霞渐渐消失在天际,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苏心棠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有些责怪地问道:“你是木头人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见对方终于转过身来了,楚玄心中暗喜,面上却还是一副木讷的表情,无辜道:“你不先开口,我哪儿知道说什么好?”

“哼!”苏心棠嗔道:“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喽。”楚玄的心中愈发得意,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轻挑起来。

苏心棠闻言,脸色又是一红,小声道:“阿爹说是你要见我的,我哪儿知道你要干什么……”

说着她又低低地埋下头,两只纤纤玉手无处安放,只好交叠在腰间,娇羞之态一览无遗。

楚玄俯身望着她的鼻尖,竟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一下,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心动了。

“你……”苏心棠的声音有些微颤,旋即细若蚊蝇起来,“你是…想干什么?”

楚玄许久不言,突然握住她的一双柔夷,靠近她耳边,悄声道:“我现在缺一个皇后,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苏心棠仰头看着他。此时夜幕已至,淡淡的月光映照在楚玄的脸上,显得他的脸十分皎白。他也在低头看着苏心棠。

“那以后,我可以不叫你师父了吧。嗯,楚玄?”苏心棠忽然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

楚玄笑道:“那我也叫你棠儿好么?”

苏心棠点了点头,接着挣脱手,轻轻捶了他胸口一拳,嗔道:“你说,今天为什么不理我?”

楚玄也不恼,又一次将她的手握住,柔声道:“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真是个笨蛋!”苏心棠委屈巴巴道:“我要是不喜欢,还到这儿来干嘛?我可是整整打扮了一个下午,连晚饭都没吃,就为了等你。”

“傻丫头。”楚玄牵着她的手向前方走了起来,边走边道:“那你一定饿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就去上次你请我的那家酒楼。”

听说要吃东西,苏心棠也不委屈了,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走走走,饿死本小姐了。”

楚玄:“……”

于是二人便到酒楼一番胡吃海喝(主要是苏心棠),吃饱喝足后,又手牵手一起在京都的夜市中游逛到半夜,直到三更时分,各处店铺大都打烊收摊了,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各自归家。

自那夜后,楚玄和苏心棠的关系日益亲密,他也差不多要把柳萱遗忘了。在苏皓臣等一干大臣的催促下,楚玄最终将自己和苏心棠的婚期定在了夏末。

转眼夏末已至,楚玄和苏心棠大婚的日子也正式到来。

皇帝的大婚其实十分麻烦,按照传统的礼仪,包括纳采礼、大征礼、册立礼、奉迎礼、合卺礼、庆贺礼和赐宴在内,从准备到开始,再到结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做不到的。

楚玄向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在征求了苏心棠的意见后,将这些礼节能删的尽力删除,不能删的也将流程一简再简,最后只用了半个月,便一场大婚办了出来。

众臣只道是皇帝心急了,自然不敢出言反对。苏皓臣更是巴不得早早把女儿嫁进宫里,这样他苏家在大周的势力就会更进一步,无人敢惹了。

到了婚期的当日,楚玄身着绛袍,早早地骑上白马,带着数百名吹锣打鼓的侍卫,将聘礼和册立诏书一并送往苏府,又亲自把苏心棠的花轿迎进后宫。而后在奉天殿外的广场上大摆宴席,款待参加婚礼的文武百官。

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楚玄难得高兴,加上诸臣一直向他劝酒,直把他喝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天南地北,从中午时分喝到入夜,这才在冷儿和几个宫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前往自己和苏心棠的婚房。

今日是楚玄的大婚之期,尽管内心酸楚,冷儿的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其实她也知道,凭自己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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