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处洞穴,虽然不见天日,却并不阴暗,地上长着数不尽的晖荧苔,它们发出淡淡的黄光,照亮了这里。

洞穴很大,阴气浓郁的像是要化成实质,在如此巨大的阴气滋润下,也滋生了不少阴寒灵物,她身旁便有不少灵草,细细看去,还有拇指大小的灵虫藏身于草根旁的浮土里。

洞穴中间,是一处巨大的白骨坑,数之不尽的白骨与泥土纠缠在一起,不知这里曾埋葬了多少人,走近些,便能闻到沉积了千万年的腐臭扑面而来,这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让顾惜湛觉得自己胃里开始翻腾。

她拧着眉,闭了气,才走到骨坑旁查看,“轰!”,阴气与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的发生了碰撞,力度之大让她脸色一白,顾惜湛咬着牙关,更加费力地压制灵力,忍着碰撞的冲击力,继续查看白骨。

这些白骨的骨龄都不大,他们的人生才开始没多久,就永远的留在了这。

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顾惜湛叹了口气,默念了几遍往生咒。

前尘已不可追,愿诸君来世安好。

“这,里,什么都,没有。”,余桑嚼着根灵草,坑坑巴巴地说:“我,刚醒来的,时候,有不少背着,脑袋的家伙,他们对我,不,友好。”

说到这,“她”僵硬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后来我,变强了,就把他们,都赶,跑了。”,这里让“她”觉得很舒服,“她”才不要和那些家伙分享。

“除了你,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顾惜湛敛眉道。

余桑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她”指着洞穴西南角,“那里面,还有一个,家伙,”,皱了皱鼻子,语气中带了点疑惑,“他的气味让我,觉得,很讨厌,我也,不敢赶他走,他也,没有出来过。”

没有出来过?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没,有,他一直,呆在那里面,从来,没有出来过。”

顾惜湛看着西南角,那里有一个拐角,从这里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她低头叮嘱余桑,“你呆在这,我进去看看。”,见“她”点头,她翻手抽出青戈,向拐角走去。

越靠近拐角,阴气就越淡,相反,有一股剑意越来越强烈。不对劲,她握紧剑柄,手背上骨节凸起,按理说,阴气淡了,她体内的灵力应该平息下来才对,可实际上,灵力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加活跃。

这剑意之下,掩盖着更加精纯的阴气。

“嗡——”,数道浅紫剑气冒出来,环绕在她身旁,形成一道防御,顾惜湛转过拐角,眼前一亮,一个修建的颇为大气的水池出现在她面前——

白玉为底,琉璃为壁,四角皆有玉石雕刻的兽首,浅蓝色的池水里有道道白色条状物在流窜,水池中心有一只早已化为白骨的手臂,它握着一柄剑,那剑深深没入池底,它旁边,还有一块巨大的青石。

那股浓郁的剑意,便是从那条骨臂及它掌中的剑柄传来的。

顾惜湛沿着水池绕到另一边,才看见那青石上有人以剑代笔,刻下一深深的“剑”字,字体铁画银钩,一笔一划中皆蕴含着剑意,无形之中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她看着这字,一时间失了神,忽然脑中一痛,等回过神来,眼前已换了地方——

断崖绝壁,苍松翠柏,云雾翻腾,断崖底下,峰腰上箭竹丛生,碧油油如同翠玉环腰,山风一吹,竹叶飒飒。

断崖向着那竹林上头伸出一段长长的石桥,不过丈余宽的石桥尽头,静立着一青衣人,顾惜湛放眼看去,却见那人的面容像是隔了层雾气,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他手里握着柄长剑。

他不动,顾惜湛也没有动。

许久,当山风更大了些,那人慢慢抬起手,逆着风,他抽出长剑,“锵!”,风吹着他的头发直直向后扬起,那剑却一转,割开了山风。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无形的山风突然一顿,旋即从中间分成两半,转了个弯,避开那人的剑锋。

山风和剑锋交错,擦出点点雪亮的光芒,他一招一式,挥的很慢,像是要让观剑者牢记于心。

山风慢慢弱了下去,他一跃而起,剑尖指地,身形翻转间,长剑直刺长空,“嗖嗖——”,桥下的竹林抖动的愈加厉害,枝头的竹叶随着剑气离开竹枝,千万片竹叶汇聚成一股竹流,打了个旋儿,随着长剑刺向天际。

那人手一压,前面的竹流便撞向竹流中段,“砰砰砰——”,竹叶两两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们化为了绿色的齑粉,如同绿烟般慢慢在空中飘散开来,剩下的竹叶则深深嵌入了石桥。

“呵。”,他轻笑了下,手中剑也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发出阵阵清越剑鸣,他周身气势越来越强,当气势达到顶峰时,一剑挥出,青色的剑气于空中化为一只鹏鸟,眼神凌厉,翅尖锐利,它长吟一声,携着山风,附身冲向山腰,劈开一道狭长剑痕。

剑气化形!

鹏鸟消失后,他顿了顿,又开始施展刚才的那套剑法。

………………

顾惜湛抬手,空握的拳中出现一道紫色剑气,她飞身跃上石桥,学着那人的一招一式,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行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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