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看什么?”顾惜湛还未回答,便听到有女声响起,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无殊抱着锈剑、趿着草鞋、走了过来。

“见过无殊师叔。”抬手阻止了顾惜湛起身的动作,无殊打量了一番对方身上的血污,将手搭在她左肩上,漫声道:“抱元守一。”

顾惜湛刚想说什么,闻此又将话吞了回去,闭眼调息。

在功法引动下,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她体内,在经过受损伤的经脉时,不免引起了些许刺痛。

见她眉头微皱,无殊用手指在她肩上轻轻一扣,温润的水灵力从她指尖流入顾惜湛体内,慢慢抚平对方的暗伤。

水灵力虽然温和,但重新拓开闭塞处、修补缺损处,还是让她感到了一种钝刀割肉的痛楚,顾惜湛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豆大的冷汗顺着她侧脸滑落,将脸上的血污冲出一道道白痕。

在水灵力剔除她经脉里残留的炎火时,那种如同附骨之蛆的剧痛更是达到了顶峰,她早在不自觉中咬破了唇,血水在下巴处蜿蜒而下。

当最后一丝炎火被剔除干净时,无殊迅速收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继而变指为掌,冲着她的第三节胸椎重重拍了下去。

这一拍,顾惜湛只觉得脊柱几乎快要断裂,剧烈的痛楚冲毁了她的自持,女修再也坚持不住,张嘴喷出一口粘稠的黑红浆液后,开始不可抑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恒明师妹……”她此时的形容太过惨烈,沈谦之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拦了下来。

“别急。”无殊嘴角噙笑,她一边把玩着一块破破烂烂的黑色薄片,一边不甚在意得看着顾惜湛咳的撕心裂肺,许久,等对方的气息平静下来,她才开口询问,“感觉如何?”

擦去口鼻处的血沫,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的女修躬身谢道:“已无大碍,多谢师叔。”

这时沈谦之也反应过来,无殊师叔那一拍,是为了逼出恒明师妹体内的瘀血,只是手法有些过于猛烈,他光是看着,都觉得脊柱隐隐作痛。

感受了一下顾惜湛的灵力波动,无殊暗暗放下心来,她又伸手轻轻一按,一人粗细的水柱凭空出现,自上而下将女修浇了个透彻。

顾惜湛抹了把脸,混着红色的水流从她衣摆淌落,渗入地面,一滴也没有留下,身上的衣物重新恢复了苍色。

她用右手握住左手,从手腕往指尖一搓,残破不堪的布条立刻脱落,露出的肌肤光洁完好,身上的其他伤口也都恢复如初。

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无殊终于满意了,她笑了声,在顾惜湛开口道谢前,将手中的薄片扔了过去。

“这离石你拿着锻剑吧。”

与此同时,顾惜湛听到她的传音,[拿着吧,都是你赢来的。]

接住离石,感到自己袖中多出来一个储物袋,顾惜湛沉默了下,再次道谢,“多谢师叔。”

不耐烦得摆了摆手,无殊重提了一开始的话题,“你们是在看谢小子吧。”没等两人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胜负快分了。”

闻言,两人转头看向比武台,只见在顾惜湛疗伤的这段时间里,比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应是在男修手上吃了不小的亏,楚云晚此时神色有些癫狂,她的面部肌肉微微扭曲,眼白上多了几道血丝,精心收拾的发髻也凌乱不堪,一道又一道金属利箭从比武台的地面射出,速度越来越快却也渐渐乱了章法。

谢柯挥剑一一斩落箭矢,还不时突然逼近楚云晚,在她身上留下不少剑伤,显得游刃有余。

对于这个局面,顾惜湛并不意外,废功重修之前,谢柯的实力就比楚云晚这种花架子要强上一线,而被师尊教导了几年,她也不认为他的实力会下降。

但,楚云晚既然出身九阕楚氏,那就意味着……

就在这时,楚云晚突然停下来,她抛出一方绢布挡下男修的攻击,旋即阖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双手在身前画出一个有些奇异的图案。

见此,了解楚氏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了然。

不过,哪怕她用那一招……回忆了下两人方才的表现,不少苍一长老在心中暗暗摇头。

有几人对视一眼,均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看来这个脸是丢定了。

比武台上,剑身澄澈如秋水,冷光乍现,直接将绢布捅了个口子,绢布颤了颤,就如同普通破布般飘落在地,露出了它所挡着的人。

谢柯眼中映着剑的颜色,他没有半分犹豫,一剑挥出,凌如勾月,甚至与空气擦出了铮铮嗡鸣之声。

眼看着就要被砍中,楚云晚突然睁开眼,她轻轻地、钩动了一下面前的图案。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谢柯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虽只有短短的一瞬,却也够女修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见此,四周响起了不少唏嘘声,甚至有人开始讥讽男修,沈谦之咂咂嘴,“竟然能赶上,这楚云晚还算不错。”

“不过是点皮毛。”

闻言,沈谦之扭头看了眼,见顾惜湛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比试,他笑起来,“也是。”

身为楚氏嫡系,若筑基大圆满还不能掌握点皮毛,才真是贻笑大方。

楚氏属于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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