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摇了摇头,强顔欢笑道:“不是!那恶头陀虽一心要得我与哥哥修练了百年的内丹,但这里甚是隐蔽,他不会轻易便能找到的。”一面说,一面用玉匙给苏翰青喂粥。

苏翰青心里一定,想接过自己吃,却被狐女拒绝了。见狐女脸带忧愁,自己也带她忧愁,肚里虽饿,却是无法下咽。

狐女强笑道:“你病体初愈,正该好好补养,这碗粥你要趁热都喝了。”随即幽幽一叹,忽又道:“我真不想离开你!”

苏翰青被这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脱口道:“怎么?你要走了?”这一急,嘴里正含着一口粥,险些没噎着。

狐女见苏翰青咽得满脸涨红的一副窘样,笑道:“你很怕我走吗?”

苏翰青一阵心慌意乱,怔道:“你真得要走?那我们今后还会再见吗?”说着,眼圈竟不由得红了。

狐女见到苏翰青的样子,心里一热,暗道:“人狐殊途!哥哥刚才就曾警醒我不可与人产生感情。我虽然在哥哥面前否定了,但心刻得知将要与他分别,心里却有万般不舍与惜痛,莫不是我真得喜欢上他了?”虽想着心事,心上却没停,只到将一碗粥给苏翰青喂完,随又将空碗放在石桌上,对苏翰青说道路:“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康复,需要有人照顾。是我一再几哥哥苦求,才同意再照料你几天。待你康复之后,我们当然便要分别了。”

想着不久便要分别,此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期,苏翰青心里黯然神伤,却还不死心,期冀地道:“那我们还有再相见之日吗?”

狐女摇摇头,道:“这里虽隐蔽,终也不是长住之地。要防那恶头陀再次寻来,待你病体康复后,我们便要搬离此地,另觅深山古洞藏身,恐后再无相见之期了。”随即凄然一笑,又道:“好在我们还有数日相聚之期,既然迟早会分别,莫不如我们在这些日里快快乐乐的,岂不比愁眉相对的强?”

苏翰青想到数日后便要与狐女分别,日短苦长,心里越发的愁闷,又如何能快乐的起来。

苏翰青本病得甚重,幸是狐女与哥哥相救,并给他服下灵丹,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有狐女悉心的照料,苏翰青四五日后,身体便康复如初了。

想着自己身体康复之后,狐女便要与哥哥离此而去,再无相见之期,苏翰青心里直如泣血,恨不能自己病体永远都不要好,这样狐女就会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了。

狐女自数月前被苏翰青救过之后,被不觉情萦心头。一个是郞有情,妾有意,又经这数日里的耳鬓厮磨,两人已然情根深重,不能自拔了。

分手的日子终归会到的。这一日,狐女流泪对苏翰青道:“你现在病体已然痊愈,我与哥哥就要走了,此后恐再无相见之日,我永远都会记得公子对我的情义。”说话间,眼圈泛红,泫然欲滴。

苏翰青早知道终会有这一天,却没想来得竟如此之快,无可挽留,心里一痛,嗓子哽咽,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男狐萧飞云走了进来,见状脸色一沉,叱狐女道:“我们虽是狐类修成人形,却不能有人的情感,妹妹更不该对人动情的。”睨了苏翰青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狐女哽咽道:“妹妹知道!”

男狐萧飞云暗叹一口气,语气忽柔地道:“哪我们也该走了。”

狐女脉脉地看了苏翰青一眼,见他呆若木人,心亦碎了,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说声:“公子保重!”便被男狐拉着一跺脚,顿化作两道银光,如匹练般穿出山洞,冲上云端,晃眼无踪。

苏翰青冲到洞口,遥望空际,唯见红日当空,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哪里还是狐女二人的芳影遗踪?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天地万物在瞬间都变得空荡荡的,苏翰青呆呆地立在洞口,一动也不动。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清光四射,疏影横斜,月光清幽。苏翰青一直站在洞口不言也不动,脑里都是狐女的一言一笑,一颦一蹙,心更随她一起飞走,那还有心观赏眼前月景。

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月光,玉簇锦团,其白如银。

忽见遥空中银光一闪,其疾如电,眨眼间便到了近处,听得飞遁之声,那银白遁光竟直奔山洞而来。

苏翰青心神愰惚中听得遁声破空,为之一怔,待见那遁光竟直奔自己而来,心里一动,银光一闪,幽香入鼻,眼前现出一人来。

待看清来人像貌,苏翰青不禁欣喜若狂,欢道:“真得是你回来了!”几疑作梦,使劲用手揉着双眼,果然玉貌依旧,佳人尤在,正是狐女萧飞絮。

却见狐女脸色慌急,一句话也来不急说,但拉着苏翰青回到洞里,随即回手向后一挥,就见洞口霞光一闪,便即隐去不现,更看不见外面景物。

苏翰青初见狐女回转,自是喜出望出,后又见她如此紧张做作,心里一沉,预感不妙。

狐女施法将洞口隐去,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外面并无动静,这才长舒一口气,拉着苏翰青并肩坐在闺床上,嫣然一笑,道:“你果然还没走!”

苏翰青怔怔地看着狐女,直如作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