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来愈黑,一颗颗闪亮亮的星斗,随意的镶嵌在漆黑的天空,又像是一只只偷看的小眼睛,若有人望向他们,便立刻闭眼藏起来,要是没人,便能一直忽闪个不停。

陈卿吃力地搀着温凉寒,在这漫天星闪中踉踉跄跄地不知走了多久。

两人行至一片树林,意外发现了一间破屋,虽是破旧,却也能凑合一晚。

把温凉寒小心地放躺在席子上,陈卿也顺势躺下,刚一松手便喘着大口粗气。

“累死我了!王爷,你看着不胖,怎么感觉重的和头猪一样!”

看她那般狼狈,温凉寒不想与她计较,淡声问道:“那三人你是怎么放倒的?”

陈卿捋着自己的胸口顺气,略作调整。

“我上楼的时候给他们下了蒙汗药,自己又先服了解药,和他们喝了几杯就把他们放倒了,幸好之前问路的时候碰见一个卖药的,为了表示感谢,就顺手买了些药,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回忆起白天的遭遇,陈卿不觉一笑,这一切居然就巧到和精心设计过一般。

树林里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簌簌之音,破屋深处树林之内,听的甚是清晰,给这寂静夜色平添了一份情调,

温凉寒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此处的?”

陈卿微微一笑,偏了偏头看他。

“我早就说了,我乃修仙之人,能窥探天机,我那天掐指一算,便算到了你在此处遇难,便来救你了。”

既然之前说真话被人当作傻子,倒不如直接胡言乱语来的自在。

见温凉寒没理自己,陈卿继续说道:“对了王爷,你说你手上没劲儿,没法传消息也就罢了,可没下药之前,难不成真的连那几个人都打不过啊?”

温凉寒眉间一凝,冷声道:“他们以幼子胁迫。”

那日,温凉寒本是暗中来到垛石,行至一农家,本想打听一下当地的百姓,却不曾料想冲出一伙黑衣人,个个手执长剑,向他袭来。

虽说人多势众,但温凉寒还是未占下风,奇怪的是,那行人虽是出手敏捷,却招招不敢刺向温凉寒要害,不想取命,只想活捉,可王爷哪能那么容易被捉住,大战好几回合都没能得手,焦灼不下之时,温凉寒忽然听见小儿哭声,原是一个黑衣人将那农家幼子捉来当作人质,要挟温凉寒停手。

温凉寒不忍伤及无辜,便停手让他放了那幼子,自己便被他们捉住,缴了佩剑,还被胁迫着喝下了虚魂散,可那几人并不敢取王爷性命,只是派了三人看守客栈,让温凉寒不得离开。

手里随意摆弄着一根干草,陈卿眉头微微皱起,疑问道:“那些人,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反倒对你还是客客气气的,你说这是为何?”

温凉寒淡淡答道:“具体我也不明了,垛石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当地人更是对我知之甚少,那些人也从未见过我,可第一次见我之时,竟称我一声王爷。”

见陈卿一直没回答,温凉寒偏头看向她,只见她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倒是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想来可能是因为刚才走的过于匆忙,还没有歇息过来。

“你怎么了?”

温凉寒见她神色不是很正常,礼貌问道。

陈卿晃了晃头,清醒了一下,一下坐起,拍着大腿惊道:“完了!我居然忘了我的小白了!它还被拴在客栈的马厩呢!我可花了二两银子雇的啊。”

放着快马不骑,倒是当了人肉搬送机,这脑子还真是被几杯酒给喝没了。

温凉寒顿了片刻,垂目道:“以后再去牵也不迟,现下那三人若是醒来,便让我们前功尽弃。”

陈卿转身看向王爷,双颊仍是通红,气息却恢复如常,嘴角上扬道:“王爷放心,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来,我可是下了十足的量,保证能撑到明天早上。”

温凉寒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之后,便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

陈卿见他平躺在席子上怕他硌得慌,便在破屋四下找了点干净的茅草,打算垫在王爷头下面。

“你干什么?!”

温凉寒见陈卿抬着自己的头,绯红双颊就近在自己眼前,杂乱的气息砸到自己脸上,眼神也是飘忽不定,便急声问道,语气里竟还破天荒的有些慌乱。

陈卿把茅草垫好,略微离王爷远了一点,使劲儿晃了一下脑袋,说话却有点不连贯,撇撇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我好心好意,你怎么还、还这个态度?”

温凉寒只觉得她越来越不正常。

仔细一闻身上还有很大的酒味儿,想到她刚才也喝了不少酒,怕她乱来,便冷然道:“你离我远点儿,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语气带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坚决。

陈卿一听,心中顿生不悦。

偏要逆着王爷立马靠上前,脸一下子凑过去,和温凉寒的脸就差一点便要碰上,温凉寒悚然一惊,连忙撇过头去。

陈卿还是不知收敛,变本加厉。

伸手掰过他的脸,眼神虽是盯着他,却没法聚集到一处,迷迷糊糊说道:“怎么?刚才、我救你出来的时候搀着你都没说什么,现在救出你来了,倒、倒还不想人靠、靠近了?”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温凉寒见她彻底醉了,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陈卿!你离我远点儿!”

语气疾言厉色,不容置喙。

陈卿闻言,脸色一沉,高声道:

“就不!你管我啊!”

一张脸更是得寸进尺,直接肆意向前,在温凉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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