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众多年老太医围在一起,看着病床上的陈卿,面露难色。
温凉寒站在门外,见一位位丫鬟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一趟趟跑出来,换了清水再不断折回,眼底布满暗色,双唇紧抿,背后的拳头攥得微微抖动。
“王爷,这、这陈姑娘伤的不轻啊,况且一连七日吃喝不足,气血已经虚亏,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啊。”
一位老太医走出,冲着王爷行礼道。
“那你们就给我候着,什么时候她能醒,你们再回去!”
温凉寒几乎就是吼出来了,全然没了之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淡然之态。
那太医连忙跪下,拱手行礼道:“老臣遵命!”
阿玄从未见过王爷这般失态,他自小跟在王爷身边,见他除了因七年前的一场事变和温肃吵过一次,其余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说话办事也是只遵礼数,从不掺杂多余感情,对待下人一向只按规矩办事,奖罚分明,从不亲近任何人,也不会仗着温家势力无故迁怒于旁人,可这次,却是疾言厉色,吓得一众太医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王爷,您先别急,太医们正在想办法,要是让他们一直不眠不休,估计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阿玄斗胆进言。
“那就让她抓紧醒过来!”
声音仍旧不容置喙,毫无理智可言。
阿玄无奈,现在的温凉寒已是听不见任何建议了。
“王爷,现在太医都在这儿,您在这儿也让他们惶恐,倒不如去查查是谁将陈姑娘害成这个样子的。”阿玄还是硬着头皮提议,害怕王爷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
这句,温凉寒倒是听进去了,眼里顿时遮了一层冰霜,眸色沉沉,狠狠咬出了三个字:
“嵌月宫。”
“阿灵,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我说过多少次了,此为失礼,不得……”
“公主!公主!陈、陈卿被王爷找到了。”
“什么!”
尹寒熙一下子瘫坐在榻上,形色仓皇,怔怔喃道:“坏了,坏了。”
阿灵赶忙上前扶住公主,解释道:“公主,刚刚王爷就带着人去了大牢,把陈卿直接带到太医院了,还、还把我们打点的那个狱管绑走了。”
“那陈卿怎么样,还活着?”
“奴婢听说太医院里有名的太医全出动了,可是那陈卿还是未醒,王爷一怒之下,让所有太医守在太医院,不得回府。”
闻言,尹寒熙神色很是复杂,王爷何曾这样紧张过自己,两人明明已经相识十余载,温凉寒对她,却始终是当成公主殿下,连妹妹都算不上,只有礼数,却是没有掺杂过任何感情。
“公主?公主?”阿灵见公主失神,连忙提醒:“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你说这王爷会不会来找我们啊?”
尹寒熙轻轻摇头,神色黯淡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毕竟是一国公主,区区惩治个下人,凉寒哥哥不会拿我怎样的,不会的。”
句句笃定,却字字惶恐。
这时,门外的一名小太监来报,“公主殿下,温王爷已经行至嵌月宫。”
尹寒熙登时站起身,脸色很是苍白,慌张喊道:“不见!就说本公主抱恙,需要静养,不能……”
“病了就跟本王去太医院瞧瞧!”
温凉寒直接走了进来,声音冰冷似刃,一下子扎进尹寒熙的心里,让她的心凉了大半。
“凉、凉寒哥哥,你怎么……”
“尹寒熙,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温凉寒走到她面前,横眉怒目,直接喊出她的名字,之前还顾及礼数称她一声公主殿下,现下却是毫不在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
“王爷,我们公主毫不知情,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请……”
“误会?”
温凉寒冷笑一声,丝毫不给这主仆二人留一丝机会,句句咄咄逼人,全然没了之前的清冷之感,倒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站在发狂的边缘,死死的盯着她们。
“阿灵!不必再说了。”
尹寒熙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凉寒,如此的骇人,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竟是为了那个陈卿。
“王爷,我承认,人是我派人打的,我就是看那个陈卿不顺眼,再者,你原本也是罚她,说来,我也是替王爷分忧。”
听到原本是自己要罚陈卿,温凉寒眼里添了一抹悔意,又听到尹寒熙冠冕堂皇的说是替自己分忧,心里只觉恼怒恶心,怒视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王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罚?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分忧?”
尹寒熙越听越心痛,也越气愤,自己一介公主,在温凉寒心中,竟如此不堪。
“我堂堂一国公主,怎得连个下人都不能教训了,王爷你可别忘了,她陈卿不过就是个粗使!”
见一直轻言细语的公主此刻竟高喊出声,阿灵连忙劝道:“王爷息怒,我家公主本也无意用刑,只是给她个小教训,只是那泼妇很是无礼,一直出言挑衅,还将我们与狗相提并论。”
温凉寒偏头冷眼看她,一字一句狠狠道:
“她说的,不对吗?”
尹寒熙抬头对上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难以相信刚才那番话,竟是从王爷口中说出的,一脸的震惊变为痛苦旋及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便哭了。
“王爷,十几年来,我尹寒熙如何真心你不是不知,就因为一个陈卿,你竟如此说我,她才认识你多久,就让你变得如此骇人,我不该恨吗?!”
“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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